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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2/2页)
间的问题,关照年从一开始的躁动不安到后面甚至小睡了一觉,头痛的感觉渐渐散去,陈镯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力度小了点。 雨停了,关照年动了动,陈镯低头问:“好点了吗?” 关照年点了下头,坐起来,听他说:“谢谢。” 陈镯甩了甩酸痛的手,笑着说:“谢我干嘛呀,你不疼了我才高兴呢。” 说完,他有点发愁:“这能治好吗?” “治不好,”关照年说,“应激反应。” 陈镯坐过去挨着他,什么都没问,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像昨天关照年对他做的那样。 关照年似乎侧头看了他一眼,按着他的后脑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混合着泥土和雨水的气味。 最后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下了山,关照年推着机车走到大路上才看清自己狼藉的一身,陈镯也是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鞋子和裤脚沾满了泥巴,脸上多了一瞥泥巴痕,他走近时关照年抬手用大拇指给他擦掉,让他上车。 开到小镇上,关照年开了间房,让陈镯先去洗个澡,自己则买了两身衣服,把车送去洗,回来时提着一袋吃的,打开门看见陈镯裹着浴巾愣愣地坐在床上,看向他。 关照年一眼就看出不对,用手背量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很烫,脸颊也通红,是发烧了。怪不得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就那么安静,敢情是一声不吭忍到现在。 关照年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带他去镇上的卫生所,陈镯没力气走路,烧得想哭,关照年就背着他走,陈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软软地趴在他背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医生用体温计一量,竟然烧到40度了,给他吓一跳,立马打了点滴,撕开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 因为昨夜那场大雨,镇上许多小孩都生了病,此时诊所已经没有床位了,大多数人都挤挤挨挨地坐在墙边,关照年抱着陈镯在角落坐下,让他睡在自己腿上。 陈镯已经烧得意识不清,难受得直哼,被打着吊水的那只手固定着不许动,他就用另一只手抓着关照年的衣服,嘟囔着:“给你的手包扎一下……” 关照年的右手大面积擦伤,伤口深的地方还渗着血,里面还有枝干的碎片,这点伤关照年一向不在乎,但陈镯坚持要给他包扎,最后如愿以偿看到关照年的手缠上了白绷带才放心。 昨晚关照年也算是睡过觉的,而陈镯守了他半夜,又折腾了半夜,到现在才不安稳地睡去。 电话又响了起来,关照年干脆关了机,懒得理。垂眸看陈镯,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半响,他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陈镯睡得迷迷糊糊,但始终没醒,打完吊水关照年又把他背回旅馆,简单吃了点东西抱着他躺下,继续睡觉。 陈镯半夜的时候醒了,后背出了汗,把衣料都打湿了,但精神好了许多,他稍微一挪动,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用两只手臂牢牢捁着的。 但他想上厕所,只好小声叫关照年:“放开我,我要……唔!” 关照年不听他说话,直接封住他的嘴,翻身上来,脱掉了他的衣服。陈镯反抗不能,厕所也没上成,那种滋味他是再也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第二天关照年出门又买了一身衣服,下午的时候二人才从房间里出来,回了岑县。 关照年送他到学校门口,陈镯不知从哪掏出一管消炎药,说:“我给你涂了再走。” 关照年伸出手,陈镯用棉签沾了药膏涂在他伤口上,吹了吹,把药膏放回兜里,满意地说:“好了,我走了。” 关照年看着他走进校门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 晚上王擎来车行找他,“年哥,实在对不住,这事我有责任,有空请你吃饭,赔礼道歉吧?” 关照年邪笑了一下,“不用了,多谢。” 第二天王擎和他那一帮好兄弟从酒吧出来,被人当头踹了一脚,没等他爬起来,就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其余的人也没幸免,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没看见人,但王擎直觉要找关照年算账,被蜈哥一个电话拦下,训了一顿,这才老实。 十二月了,关照年也懒得再去酒吧,柯艾找了个男朋友每天在一起疯玩,人影都见不着,下了班跑得比谁都快。晚上接了陈镯放学回家,陈镯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是一个平安结。 他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一次就学会了,厉害吧?” 陈镯把平安结系在关照年的车钥匙扣上,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踮脚亲了关照年一口,去厨房煮夜宵。关照年站在原地,打量着那枚平安结,红线编织成的,没有任何珠子的点缀,关照年看了一会,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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