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瘾_二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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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章 (第1/1页)

    这间赌场经营了一段时间,“生意”红火了些,业务开展到了三桌,人数的增长降低了空气的质量,多加了一台通风扇,室内依然又潮又闷,光是待着就令人昏头。

    老立今天倒班,没在工位,程安原本相中了这里闹哄,奔着散心和旁观的心思来的,架不住心事翻腾和边上人笼络,狗胆包天地跟几个有钱的“油条子”老板坐上了一桌。

    输,一直输,卡里余额几近见底,程安肾上腺素飙升,虽输得眼红,心中却异常畅快,这一轮的最后一把,每人都下了大手笔,能否“翻本”在此一局,同桌“加注”,程安无脑喊“跟”,底牌揭晓——天命眷顾,他赢了。

    余额重回坐桌之前。

    同桌人悲声叹息,程安将底牌狠狠地摔在了桌上,紧绷的神经随着过激的心律一起剧烈地鼓动,脑中有个声音在尖锐的笑,这应该是作为赌徒最兴奋的一刻,程安失常的情绪传达给他的却只有无穷尽的消极——过山车一样的心情连巅峰都没爬上,就飞速驶下了深渊。

    周围菜市场一样“乌泱泱”的群众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逐次静默了下来。程安耳内嗡鸣,以为自己因身体应激暂时失聪,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程安。”

    程安猛然回身,脸上狠戾的匪气在面对眼前的男人时,像被兜头浇了一桶水,洗成了干净无辜的惘然无措。

    “川哥……”程安好像瞬间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犯错等待幼儿园老师批评的时候。不由用上了示弱时才有的称呼。

    冯川肯定不是过来赌的,没人赌博自带观众。屋内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人,陆续悄声离场,纠集在门口的“团伙”个个神色肃然地等候雇主的差遣。

    他是来堵人的。

    冯川对场内剩余的人客气地说:“都出去。”

    愿意的自己滚了,不愿意的被聚众人员不客气地“滚”了出去。

    只剩两人的屋子里,空气却好像更稀薄了。

    “我以为你到这边来是为了找我。”冯川闲适地坐在了程安旁边的位置上。

    程安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落下一截灰白委顿的烟灰。

    冯川翻出手帕,替他擦干净,触碰到程安不过血一般冰凉的手,于是将自己的掌心覆在了上面,帮他捂热,“还是不记得路,迷路了?”

    “……”

    “说话。”

    想念的人突然现身,他应该开心,可程安笑不出来,做人时不得体的样子被对方看过,人后隐藏的“鬼”样子也被揭破了。既然全部毫无保留地展示过了,他的释然装得也就像那么几分意思,“我有赌瘾,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身体被外力仰面掼到了赌桌上,始终和颜悦色的男人,危险地与他拉近距离,“你赌瘾发作时都是这幅欠cao的样子么?”

    程安倒是听过同桌“赌友”说他看着嚣张欠打,后来那个“赌友”怎么样了呢?隐约听老立提起,貌似妻离子散,自杀了。

    肩膀被握到生疼,冯川总能轻易夺得他的注意。

    人活着就会遇到有趣的事,令他有瘾的“新欢”与“旧爱”同时出现在一处。也算是个难得一遇的小概率事件。

    行事矜贵的“新欢”看样子还是为他来这乌糟之地的。

    冯川身上有酒气,程安闻着就醉了。

    程安摇头,“也要分在谁面前。”他的瘾头还在作妖,像是那天在男人跟前发作赌瘾时的状态。用最硬气的语气,说着最低下的话,“毕竟我只在你面前sao浪过。”

    “程老师的话会让我误以为你在求欢。”

    肩上的手来到了腰侧,攥着他的腰轻薄。

    “这间屋里到处都是监控,建议冯先生放开我。”

    冯川不接受建议。

    “跟你的牌局说再见。”

    热心群众冯先生将在不劳动司法人员的前提下,在打击赌博的行动中做出一份贡献。监控的内容将会连同这间赌场一起,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程安听话地点头,怀着“追悼”的心情,与赌场天花板上的每一条裂缝告别。

    卫衣的衣摆被人从下方掀开,男人将脑袋钻进了他的衣服内,盲目地在他胸前湿润的舔舐,直至含上了他的乳尖——没有暴露出他的身体,却在衣物下将他的敏感的乳首吸吮出yin乱的声响。

    浅尝之后,冯川将散落的额发向后收拢,不忘帮程安整理衣服,“然后跟我回家。”

    “我自己有家。”

    “可你的身体和我说你想跟我走——在我靠近时,你的心跳得很快,我舔你,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想继续。”

    程安的眉眼忽然温驯了起来,他的腰背贴着赌桌,身躯向后弯折,被压迫得很不舒服,但腿可以随心控制。于是看着冯川的眼,屈膝抵在男人胯间安静蛰伏的物件上,动作缓慢地撩蹭着。

    被勾引的男人眸色暗了些。

    “冯先生被触碰也会有感觉。”

    “毕竟我喜欢被你触碰。”冯川不回避自己的反应,反客为主地在程安的腿上蹭了两下,“程老师应该不想在这张桌子上被扒光衣服,干到合不拢腿,哭叫着求我停下来。所以别挑战我的自制力。”

    “是的不想。”程安像是完全不觉得冯川的话有什么不妥,“至少别在桌子上——桌子的棱角太硌人了。”他在男人有所动作之前,又道:“今天你联系我之后,有句话我倒是一直想说。”

    越陷越深吗?程安早就沉底了,早该溺死了。

    于是他轻声说:“我也想你了。”

    在与冯川的“交手”中,程安从未占过上风,然而在他假装从容的讲出这句话之后,一向强势专横的男人,沉静了一下,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破天荒的让步了。

    冯川将他扶正,揉了揉程安腰后被硌出的红印,脱下大衣披在了程安的肩膀上。

    程安情绪过激时会手脚冰凉,手冷不是因为穿的少,在冯川触碰他时就暖了,被他的衣服包裹时会热,心热。

    冯川问他要不要回家,回程安自己的家。然而对程安来说,房子只是住所,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

    “我改变主意了。”程安牵着冯川的袖子,像只咬住行人裤脚求收留的流浪狗,“你还给我留门吗?”

    冯川反手牵住程安的手,将他拽下了赌桌。

    “我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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