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律都市:逆向之光_第1章:雷光未至,心跳先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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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雷光未至,心跳先乱 (第2/2页)

整个测试台的导轨光在同一秒从蓝转成了白。

    广播延迟了半拍:「……保持,保持——」

    我抬头,玻璃外的世界失去声音。技师的嘴在动,按键在下沉,白织的手贴上了观测窗;她第一次露出不准确的表情。

    我知道发生了什麽。

    高频被「反向共振」锁住了。

    简单讲,就是有人——或某个系统——把我的频率原封不动地接住,再用相反的方向推回来。

    就像我把球丢进井里,井把另一颗一模一样的球丢回我脸上。

    「初音。」我开口,声音在无声的空间里听起来很薄,「塔里有……」

    「星澄。停止。」白织的口形清晰,像在我的心里发声。她指尖在玻璃上飞快写了两个字:停手。

    我没动。

    不是我不听话,是我的手也不听我的话。掌心与触环之间像长出了一片看不见的黏膜,正以那个陌生的心跳节拍与我同步——不,同谋。

    画面闪了一下。

    不是灯,是视觉本身像被轻轻擦去了一层,露出底下更光亮的骨架。我看见导轨底层的走线,看见玻璃里镶着一个纤细的识别环,看见技师袖口一根脱线的白。

    也看见自己掌心浮起来的几个淡蓝字,像在皮肤下游动的鱼:

    >【Ω-7:雷域共振——异常对向信号捕捉】

    【来源:未注册】

    【识别:……】

    【欢迎回来。】

    最後那三个字像是谁凑得很近、在我耳边说的。

    我想cH0U手,触环却像一圈冰在我皮肤上融化,冷得要命,却拔不掉。

    「初音!」我加重了声音,「是不是零向?」

    她那边只沉默了半秒,足够让我知道她在疯狂搜索。「不是外网攻击。是塔内部……反S。」她的声音明显变冷,「星澄,把力量降到低频,现在。」

    我照做。

    雷声像被收进远方的云里,灯一格一格地暗下去。那个陌生心跳却没有走,它也跟着降,始终紧贴在我的节拍旁边——像影子。

    「谁?」我问它,这问题听起来很蠢,但那三个字实在太不像系统提示。

    它没有回答。

    或者说,它的回答不是语言。

    一个画面从我脑海里越过来,像有人把一张照片从水里捞起来拍在我面前。照片里是夜——老式社区,走廊灯接触不良一亮一灭。我坐在楼梯口,膝上放着一盏停电用的小灯,灯罩磨花得像蒙着一层雪。mama在三楼探出头来问我:「星澄,还没睡呀?」

    我记得这个夜。那年夏天的风很黏,电停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守着那盏小灯到很晚。

    可是——

    这不是我看见的角度。

    我看到我,从走廊另一端看过来。

    那双眼睛里,灯光小得像一粒盐。

    一GU冷汗从背脊上直落到脚踝。

    「白织。」我把名字吐出来,像抓住一个坐标,「切隔离。」

    她的手在玻璃上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三、二——」

    弧线没有完成。

    整座塔像有人在底下用手轻轻一扭,音调错位,灯光逐层往内塌。

    我第一次在白天看见星星——不是天上的,是塔顶的维护微点在一瞬间一齐点亮,像有谁把夜掀了过来。

    警报终於补上了迟到的一口气,红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个心跳靠得更近了。

    「别怕。」这一次,它终於用语言说话,声音乾净得像是从水里说出来,「借我——一秒钟。」

    我不知道它要什麽。

    我只知道,如果我给了它一秒,这座城也会跟着给它一秒。

    而一秒,足够让一列列车通过一个路口。也足够让一个人,消失。

    我的指尖在触环上轻轻收紧。

    我听见自己说:「你要拿去做什麽?」

    对方沉默了一瞬,像在挑选一个最不会吓到我的答案。

    「把一扇门打开。」它说,「只有一秒。」

    ——我忽然想起那盏旧灯。停电的夜里,它亮得很努力,光却总是短一点;需要有人在旁边,用手护着火苗不被风吹灭。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人。

    但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害怕,风会先找到我。

    「白织,」我抬眼看向玻璃外,她看懂了我的表情,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把手掌更用力贴上窗面——像把一条线从她那头牵进我这里。「初音,记录。」

    我把力量稳在中频,像把门缝掀到刚刚好能伸进一根手指的程度。

    1

    在那个一秒里,陌生的心跳与我重叠。

    我看见一束极细的光,从我的掌心钻了出去——不是雷,不是火,是一道安静的缝,笔直地划向塔心。

    塔心低低地、几乎不可闻地回了一声。

    下一秒,所有灯归零,整个世界像被抛进水底。

    只有一个字,慢慢在我皮肤上浮起来,像cHa0水吐出的一枚匣扣:

    >【欢迎回来,Ω-7】。

    我忽然明白了,那三个字不是对我说的。

    它在确认——确认我不是第一次来。

    玻璃外的白织拉开门,冷空气进来的瞬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站在门槛那里,声音很稳——稳得像她用自己的骨头把门顶住:「星澄,退下。」

    1

    我没有动。

    不是逞强,是我知道,一旦我退下去,那道缝也会关上。

    我看着她,像看着一条线。

    然後,我听见那个声音,隔着整座塔的静水,再一次,轻轻地说:

    「……星澄。」

    它叫了我的名字。

    我从没把这个名字告诉过任何系统。

    我终於明白,今天的测试不是要我证明什麽。

    是有人回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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