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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开始颤抖。

    可是尉迟知道他必须说，赶快说。

    再说多一点，不要犹豫。

    「我绝不会让殿下一个人烦恼……殿下，你是伏澜茗，也是伏青；是十三皇子，是命十人乃至世界的希望，更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殿下……无论何时，你都可以更有自信。」

    「……」

    伏青默然无语。

    这个人、为什麽平常不喜欢说，一说却字字句句说到他的点上？

    说出他所有隐忍的心事，说出他所有在意的地方，说到他介怀并心有疙瘩的所有事，轻而易举破开所有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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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易造成他怅惘的人，是他，拖他离开苦恼的，也是他。

    这要他怎麽能、不对其动心……

    「我无法直接参透殿下的心，常常不知道殿下在想什麽，但我会努力……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请不要——对我失望。」

    「尉迟……」

    「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无论将来要跟王国侯国对抗，还是跟自己的亲兄长针锋相对……我都不会背弃你。」

    「……呜！」

    伏青惊讶地摀住嘴，在对方提到伏琰的时候克制不住颤抖。

    他怎麽发现的……不，他怎麽会知道，自己最需要他的这番话呢？

    在伏琰以温扶摇之姿现身，展现出一国之君以及临将之风的时候，他怎麽会知道，他最需要身为皇国镇北将军末裔的他，出面证明自己不会对他失望？

    他怎麽会知道，自己与他之间除了是恋人，还是命十人与本T，是古老预言中传颂已久的希望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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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麽会把他m0得那麽清，知晓他所有心理活动，并锲而不舍地决定追随？

    选择伴在一个、如此麻烦的人身边……

    不对弱小的他失望，以一介臣子、下属的目光……忠贞不二地跟随。

    这是为什麽呢？

    强大的他……并没有跑到看似更有希望的七皇子身边。

    没有在发现众所瞩望的七皇子仍然在世时，选择家国的前路、世界的希望以及一切更实际的作法……

    他选择伴在、高瞻远瞩的自己身旁。

    不，他仍然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他始终相信……伏青真的有可能当王。

    而这正是他，此时此刻最需要的……

    「就算要再与经与樊对抗，这次我也不会输，就算要我舍弃掉一切情谊……我也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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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青再次睁大了眼。

    这个人，怎麽能、这麽的……

    「我不要再重蹈覆辙了……我不愿。所以殿下，答应我好吗？」

    「什麽……」

    伏青抬头，直视向尉迟明亮的眼，他可以清楚看到，那是一个实诚之人的最真实之眼。

    「以後不要再独自一个人烦恼了……失落的时候，或者感到我退避的时候，记住我说过的话，跟上来。」

    「！」

    伏青惊讶地张大口。尉迟，这是在请他……推动他自己吗？

    是变相地、给予了自己、权力……

    「我对你有承诺，而我准备好一生一世背负这项责任，这不只是随兴所至，我要向你证明，我是能担待起一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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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视着伏青愣怔的模样，尉迟轻轻一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那是两人牵系的地方，心脏的高度。

    ——「而你则是手握所有主导权的男人。」

    伏青喘了一口气，难受退步。

    那一刻的震撼，重击向心灵。

    那是x腔都要为之颤抖的感受……也是难以抑制的绞痛。

    彷佛有巨手在其上搔抓，呼x1都感到困难。

    「殿下？」

    他无视尉迟那依旧关怀的视线，他只有一件事情想知道……

    他喘着气、艰难无b地吐出字句：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说……」

    「……什麽？」

    「你明明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麽，为什麽还能这麽说……」

    伏青很痛苦，伏青很苦恼，可他更感到难受的是，自己明明只是伏澜茗——却让尉迟如此为他费尽心神。

    为什麽，他何德何能啊……他明明只是伏澜茗……

    见此，尉迟苦笑，晃晃头：「这个嘛……前面也说了，因为我很笨。」

    「什麽？」

    伏青艰难地回答。

    这明明不能成为理由——「不知道殿下确切的烦恼，只好全部说出来了。」「！」

    伏青又是一震，恍惚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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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光的视线里，尉迟的面容灿烂得不可思议。

    这个人，究竟在说什麽……

    「全、部……？」

    「是啊……全部。我不想总是让殿下自己说，偶尔、也想自己主动一次嘛。」

    「……」

    伏青眨了眨眼，楞是不解其中的逻辑，对了，他一开始也说了来着……

    ——因此就要你单方面说出所有的话，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就因为那样……」

    他错愕抬眼。

    这个人，究竟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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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轻笑。

    那是温暖且不带一丝犹豫的纵容的笑。

    「是啊，殿下此刻在别扭什麽，殿下一直以来对我怀抱什麽心情，我全都无从得知……总是要殿下按捺不住才向我说，那我想尝试自己也说一次。虽然不晓得能起到什麽明确作用，但……」

    执起伏青的手，尉迟……

    缓缓地用力。

    「心情有稍微好一点了吗？」

    像是想要透过施加的力道——让对方察觉自己在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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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很羞耻的尉迟，接着说了更羞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