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求婚，引诱，脐橙 (第1/2页)

    兰布雷德眼角残留泪珠，他摸了摸身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伊森的床不够暖和，不够柔软，也不够宽大。他的房间小巧，与伊森本人外形严重不符。但这令兰布雷德感到安心，他没那么害怕了。伊森点亮烛台，将它放在床头。兰布雷德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曾经与伊森在这里住过一周，那是最快乐的日子。

    “我会和mama说清楚的。”伊森说，“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好好谈谈。”

    “嗯，伊森，我听你的。”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兰布雷德犹豫不定：“我……我胃有一点疼，但只有一点点……”

    “我去给你倒一些温水。”伊森说着，果断站起身。

    “不要！伊森，陪着我，先不要离开我，”兰布雷德拽住他的袖子，“我们把谈话结束再说好吗？”

    “好吧，亲爱的。”伊森无奈地坐回他身边，“然后就是……你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可以告诉我吗？”

    “……你mama希望你和女孩在一起，然后恋爱、结婚，而我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未来，你把我丢下，牵起别人的手……”兰布雷德努力吸鼻子，不让鼻涕掉下来，他委屈得要死，“如果你会和别人结婚生子，那不如当时放任我死在雨中。”

    “别胡说了，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伊森坚定地打断他，“在我死之前，我都不会走，除非你把我赶跑。只要你说你厌倦我，我立刻会遂你的愿消失。”

    兰布雷德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出现伊森所描绘的画面。他再次痛苦地流泪：“不要再说这个了，我错了，伊森。”

    “兰比，我不会那样做的，我和你保证。”伊森亲亲他湿润的脸，“我会和mama说清楚，我要告诉她，我和‘兰布雷德’是情侣关系，一辈子都不会和其他人结婚。”

    “真、真的？”兰布雷德抽泣着。

    “事实上，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是什么？”

    “我……嗯……兰比，我……”

    伊森看起来忐忑不安，他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兰布雷德很少见到这样的伊森，他有些吃惊地欣赏了一会儿。“怎么了？你想问什么？”兰布雷德将手与他叠在一起。

    伊森鼓起勇气：“我想问问你，以后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伊森的房间狭小、拥挤，黑夜中只点亮一盏小小的烛台，兰布雷德借着烛光与窗外的月光，看清伊森微红的眼眶、因紧张而颤抖的嘴唇，还有胸口被眼泪濡湿的面料。他在求婚，兰布雷德无法进行理智思考。他最喜欢的人在向他求婚，这是梦？还是已经发生过三四秒的事实？

    伊森紧张得喘不过气，他没有钻戒，也没有昂贵到可以用作定情信物的东西。兰布雷德出生高贵，他拥有伊森所没有的一切。他抽屉里的珠宝钻石随便乱丢，任何一个都可以抵伊森半辈子的积蓄。兰布雷德漂亮、矜贵，而他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平民。伊森的自卑感从未消失，他觉得自己从任何角度上来看和兰布雷德都不够般配。他也想努力变成能够和兰布雷德站在一起的人，所以他将工作完成得最好，所有仆人都比不上他的尽心尽力。但即使那样，他仍然是仆人。钢琴应该与小提琴合奏，而不是擦地的抹布。当然，如果这种事情终究会发生，伊森愿意退出让兰布雷德得到幸福。

    “我愿意。”兰布雷德颤抖的泣音像好不容易落下的审判，伊森被判了无罪释放。屋子里光线昏暗，两个人却都仿佛看见阳光。他们紧紧扑到对方怀里，互相拥抱。兰布雷德放肆大哭，伊森陪着他一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兰布雷德哭累后，很快睡去。伊森同样困倦，他想立刻钻进兰布雷德身后的区域紧紧拥住他。但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他从兰布雷德的箱子中找出手持镜，照着烛光检查自己脸上是否还有哭过的痕迹。接着他再次凝望兰布雷德的睡颜，他美丽、安详地躺在自己灰扑扑的床单上，裹着已经相当陈旧的棉花被子。“真可爱……”伊森小声嘟囔，帮他掖好被角。他的房间没有温暖的壁炉，只能把外套披在被子上保暖。

    做完这一切，伊森打开门走出去。他在正在织毛线的mama面前站定：“妈，我想和你聊聊。”

    希尔太太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笑容：“有什么事吗，小伊森？”

    “我和兰布雷德是情侣关系。”他抛下一个惊天大雷，并且面不改色。不管怎样，mama总得知道这件事。

    “什么？”

    “我在和兰布雷德谈恋爱。其实更准确的说，我是他的未婚夫。”还差几个小时满十七岁的伊森骄傲地挺直脊梁，将手潇洒地插进兜里，“我已经跟他求过婚了，兰比答应了。”

    “天呐，你在胡说什么？”希尔太太眼睛瞪得比衣服上的纽扣还大，“你在逗我玩吗？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没有，妈。我很认真，因为刚刚兰布雷德很难过。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mama，可以不要再在兰比面前提这些事情吗？”

    “……你得让我缓一缓。”她用带着茧子的手狠狠揉了揉眉心，伊森从小是最乖最善良的孩子，她相信他不会说谎。而兰布雷德，蕾莎·希尔太太很喜欢他。她从没见过这么像洋娃娃的孩子，当然兰布雷德的优点不仅仅是外貌。他乖巧伶俐，聪明又善良，仿佛全天下的褒义词都集中在他身上。两个孩子她都很喜欢，蕾莎·希尔放弃再思考下去。

    “随便你们了……”她说，“虽然这让人难以相信，我从来没听说过男人和男人相爱。”

    “兰布雷德他……不一样，但他可能不想要别人知道，等我明天问过他再告诉你吧，mama。”

    伊森回到房间，他在离开前吹熄蜡烛，现在眼前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他摸索着往床的方向走去，幸好他的房间实在太小，刚走两步便碰到床角。伊森脱掉外衣外裤和鞋子，换上干净的睡衣，爬进兰布雷德的被窝。他迫不及待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拥抱兰布雷德，将他裹紧。兰布雷德醒了，他往伊森敞开的怀里钻。

    “还记得吗？”他说，声音很轻，“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时，你从背后搂住我。”

    “对，我觉得你有些冷，所以想抱抱你。”伊森蹭着他柔软的头发，“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想给你温暖……”

    兰布雷德咯咯地笑，他亲吻伊森的下巴，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脸。“谁不是呢？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男孩？”

    “真的？”伊森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中也亮晶晶，兰布雷德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开心。

    他笑着亲亲伊森：“真的，我好爱你。”

    兰布雷德的手指从他脸上慢慢滑到胸口，在锁骨下面打转。他很享受伊森温暖的怀抱，此刻他想要更进一步。他悄悄在被子底下解伊森的纽扣，同时跟他聊天：“伊森，你有没有过一些想法，比如摸一摸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