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谈和晨B (第1/2页)

    “不行，这太贵重了。”伊森惶惶不安地摩挲上面的矢车菊蓝宝石，虽然他没什么见识，但这条项链绝对价值不菲。他还没有贪财到乱拿兰布雷德东西的地步，伊森想把项链摘下来。

    “送给你，算作你的生日礼物。”兰布雷德笑盈盈地说，“我没有东西可以送你，只有它。对于我来说，这条项链意义非凡，我可是戴了一辈子——小半辈子。”

    “我会好好珍藏它，直到永远。”伊森郑重地发誓，他用大手包裹着兰布雷德的手，以及项链。

    兰布雷德在他怀里扭动身体，更贴近一些：“这算也求婚礼物吗？”

    伊森红了脸，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人：“算，当然算……但是我，还没有准备……”

    他求婚太匆忙，几乎是一念之间。伊森不后悔自己的鲁莽，他一旦做出决定，后面也会为此负责。当然他知道罗兰斯帝国男人与男人不能结婚，虽然兰布雷德是双性身体，但奥斯汀给他的身份登记是男性。伊森不在乎那一纸证书，兰布雷德也不会在乎，他们互相承诺，抵得一切法律保护。伊森从床上溜下来，不知道上哪个地方乱找一通。兰布雷德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什么东西呀？明天再找不行吗？”

    “之前和你逛集市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漂亮的蓝色缎带，那时候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但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差点把它忘了。”伊森邀功似的挥舞手中的缎带，“你扎上看看，是不是很配你？你平时看书低头的时候可以用它扎头发，这样两边的头发就不会滑到面前遮挡视线了！”

    兰布雷德欣喜地接过缎带，它的确很漂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借着月光看到它的光辉。“哦伊森……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兰布雷德感动地红了眼眶，“它真的很美，我很喜欢。”

    “我、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兰布雷德低下头，一副害羞到极致的模样。

    “什么？”

    他往伊森手里塞进一叠纸：“是……是我在想你的时候写的一些东西，我觉得你会喜欢看……”

    伊森借着月光大致看清那些纸，是他曾经读到过的东西。他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偷看兰布雷德隐私而羞愧。伊森红着脸收起它们，将它们放进床头的抽屉。他保证自己明天早上会在晨曦下认真地读完，伊森抱着兰布雷德再次进入被窝。他们今天晚上闹得太过分了，但是兰布雷德罕见地仍然有精力保留。他开始问起伊森，他们家人会在弗洛沃节这天做些什么。

    “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庆祝方式，通常只是在一起吃饭，第二天好好地出门玩一天。但是今年……或许他们有些忙，只剩下我和mama、弟弟meimei，还有你。”

    伊森的弟弟和meimei并不是他mama所生，他们其实是他的表弟和表妹。伊森的舅舅舅母因为穷困而自杀，两个孩子被伊森一家收养，伊森的父母无法冷眼旁观幼童饿死街头。但他们和这家人融入得很好，虽然并不富裕，但每天都能有热乎乎的食物填饱肚子，孩子们很满足。兰布雷德也和他们玩得很好，白天他们还拉着他一起去村口的秋千上玩。兰布雷德第一次坐秋千，他不会让自己荡高，伊森在后面轻轻推动，让他惊讶得叫出声。

    兰布雷德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他很愿意在家里帮助伊森mama做家务或是处理农活，这样能使他觉得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不再那么没用。接下来他分享了自己过去几年度过的弗洛沃节：“我会被一辆马车接回兰兹庄园，往往我到的时候庄园里已经站满来宾。我得躲着他们，从一条僻静的小路溜进屋子，因为我父亲不喜欢我出现在别人视线中。晚餐我需要一个人吃，他们正在开宴会，如果我想加入，必须得让我身上所有女性特征消失。我说什么也不会剪掉头发，更不会用布裹紧胸部。rufang被勒紧很疼，奥斯汀根本不在乎我，他只想要我看起来正常。”

    “天呐！”伊森愤怒的情绪像荆棘那样疯长，他捂住兰布雷德的胸，保护似的将它们揽起来。

    “有时候mama会来看我，我和她不熟悉，所以我通常会装睡。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她悄悄坐在我床边，用手指抚摸我的头发。指甲轻拂过头皮的感觉很舒服，她赞叹我的头发很漂亮。”兰布雷德高兴地翘起嘴角，“她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mama，但我愿意和她做个朋友——如果她也愿意的话。”

    伊森点点头：“可以和她好好聊一聊。”

    “你说得对，我和她几乎没有坐下来安静聊过天。就算是一起吃饭，她也不会说话。奥斯汀偶尔会问我一两句话，大多关于我的身体，或者学习。卢克不看我，他只和奥莉薇娅聊天。用餐时候的氛围让我很压抑，我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奥斯汀会更讨厌我。现在想想，我干嘛要在乎他讨不讨厌我？我应该给他制造更多麻烦，让他痛苦。明天我们上街去好不好？最好让人看出来我是那个让兰兹家族蒙羞的兰布雷德。”

    兰布雷德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如果让奥斯汀知道我和男人谈恋爱，甚至上床，他百分百会发疯。”

    “他真可怕，难道见不得你幸福吗？我不敢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太恶心啦！”伊森笃定自己能够给兰布雷德带来幸福，他抱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搂，“要不要先睡觉？我们还有好多天可以玩呢。”

    “一想到这个我就睡不着觉！我们明天去哪玩呢？”

    “你想去哪？我们可以买车票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去别的城市度假？或者就在这个小地方，让你好好休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那也太棒了，”兰布雷德高兴得捧着他的脸亲，“无论你想带我去哪我都愿意，只要别弄丢我。”

    “怎么会呢？我肯定牢牢牵住你的手。”伊森发誓，他吻着兰布雷德头发，渐渐一起进入梦乡。晚上外面刮风下雪，气温下降得厉害。兰布雷德和他抱在一起，竟然没感觉冷。他睡得非常好，一晚上没有做任何噩梦，也没有突然惊醒。农村的夜晚并不安静，有偶尔传出的狗叫和猫叫，还有刮风的声音。兰布雷德在它们的陪伴下度过夜晚，睡到快中午才醒。

    伊森的晨勃顶着他的臀，兰布雷德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眼睛酸胀，有些发疼。因为昨晚兰布雷德不停地哭泣，几乎流干眼泪。所以他现在睁不开眼，只能从被子里伸出被焐得热乎乎的手，缓慢地揉按眼睛。“伊森……”他嘟囔两句，伊森还在背后抱着睡觉，他也很累，不想这么快起床。“什么东西顶着我了，去把它拿掉，”兰布雷德向后轻轻推动他，“伊森，你醒了吗？”

    伊森皱着眉翻身，兰布雷德感到屁股上的硬物移开了。同时，被窝露出一条缝，兰布雷德感到一丝寒意。他转身抱住伊森，大腿攀上他的腰：“伊森，我有点冷。”

    “嗯……”伊森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带着睡气，“来我怀里——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冷吗？”

    “不冷，那时候你抱着我。”兰布雷德再次感受到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