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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 新生命 (第2/2页)
一股恶态。不过,瑞恩博德太太若有所思,也许兰布雷德一年里都不会有机会再见他们。 兰布雷德等瑞恩博德太太离开马车,立刻从另一侧车门下去。他在车窗那儿观察了一路,附近是绿意盎然的草地,远处长着桦树和山毛榉的森林。更远些的地方,兰布雷德看不见,但他知道往回走会路过热闹的集市,还有许多村庄。他想偷偷看一眼,独自走几步路。乔在房子里给仆人们帮忙,没有任何人有机会跟在他身边。 小羊皮靴的鞋底踩在遍布绿草的泥土上,四周飘绕起一股淡淡的清香。兰布雷德猜它是由雨水、泥土与破损草叶渗出的汁水,再被微风裹挟着混合,从而产生一种全新气味。兰布雷德没走太远,他打算最多在树林里转悠两圈,差不多一刻钟,再立刻赶回去。这样不会被发现,也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嘿!”有人在他身后叫道。 兰布雷德转过头,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小男孩。他们年岁相仿,那孩子胆子却比他大。“你好!”他灰色的裤子和鞋上沾着干掉的泥巴,脚边有条幼犬,下巴白色的毛也满是脏兮兮的泥水。 兰布雷德惶恐地向后倒退几步,他几乎从没跟外人说过话,尤其是与他一般大的孩子。男孩用腿将幼犬往后拱了拱:“别怕,它还小,不会咬人。” 那狗冲兰布雷德轻轻呜两声,又摇着尾巴在他们周围活泼地乱跳。兰布雷德瞪大眼睛看着小狗,天呐,他从没见过这种活物。他试着接受,蹲下来,对着它缓缓伸出一只手。狗用湿润而黑亮的鼻子蹭着他的手指,又用上舌头。兰布雷德被舔得轻轻颤起来。 “这是什么?” “什么?”男孩望向他,又望向小狗,“这是狗呀。” 狗。兰布雷德在心里默念这个词。它曾经在兰兹庄园众人的口中出现,偶尔涉及贬义或褒义。他第一次知道,那个词原来是这样一个生物,精力旺盛,会用舌头舔人。 “你是谁?”他又问那个男孩。 “我?我来这儿玩的。你呢?” 兰布雷德略一犹豫,回道:“嗯……我不告诉你。” 男孩歪歪头,用琥珀色的眼睛使劲看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孩。小狗在旁边吐着舌头汪汪大叫,兰布雷德缩回手站起身,有些不舍地掉头望望远处的马车和房子:“我想,我得回去了。” “哦好吧,再见。” “再见。”兰布雷德僵硬地复读男孩说的词,学着他与对方挥手。他回去的时候有些踉跄,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兰布雷德晃晃悠悠地走回马车,安坐在铺了柔软坐垫的位子上。没过一会乔从车窗那儿探出脑袋:“可以进去了,里面还挺大的呢。” 他在众人簇拥下进入这间别墅,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年,直到年末的弗洛沃节才再次出现在门口。这里的生活与兰兹庄园区别不大,但兰布雷德身边多出一位学识渊博的家庭教师。他不用再每天闲着发呆,或是在房子里乱跑。洛茛·达斯特给他排满课表,他开始认字,能囫囵吞枣看进去书。这座别墅里有个巨大的书房,洛茛在里面给他上课。他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优雅男人,在兰布雷德看来,洛茛是神一样全知全能的人物。他教授一切东西,除了对于贵族来说基础的几门语言课程,甚至绘画乐理天文插花等等,兰布雷德都跟着学了许多。如果不是他身体实在柔弱,也许连马术课洛茛都能亲自教授。兰布雷德随着长大,身体却越来越容易患病。这意味着他没法学武,对于罗兰斯帝国的贵族来说,有些容易遭受鄙视。他有时候病得起不来,洛茛便坐在床头,为他读几段解闷。他们关系密切,兰布雷德很喜欢他。他对他的爱甚至超过对阿瑟妮的,瑞恩博德太太都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找个女老师。毕竟对于拥有两种性别的兰布雷德来说,与外来男性过分亲密也许会生出什么事端。而兰布雷德常常呆在一屋子女人里,即使身边有个乔,他也不可避免地变得过分柔和。意思是,他在有些地方会更偏向女性,比如脸,比如举止。 等他大些,到十五六岁,甚至偶尔会穿裙子,在衣柜里留有几条宽松的睡裙。那使瑞恩博德太太感到不安,她是个精明的老妇人,却也乐意在面对弱小时由衷地表达善良。她十分担忧兰布雷德,从他出生开始。当他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幼儿时,兰布雷德常常沉默寡言。他不爱与别人交流,也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精力旺盛。所以瑞恩博德太太认定他智力有问题。她私底下告诉洛茛,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态。洛茛否定她的猜测。“您完全不用担心,兰布雷德一点也不笨,他极其聪明,而且求知若渴。”他说着,望向兰布雷德正呆着的书房。 但瑞恩博德太太担心的不止一项,她希望兰布雷德能作为男人活下去,否则也许会过得更辛苦。 按照传统,乔理应与兰布雷德一同学习。可很明显他不善于此道,兰布雷德允许他可以不用上课。乔是个好动的小伙子,他比兰布雷德大了五岁,这时候已经是个半大的男孩。他原本还想着以后可以陪着兰布雷德去骑马或是打猎,但现在看来这些期望都将化为泡影。乔有些遗憾,他不后悔做兰布雷德的贴身男仆,兰布雷德确实是个极好的主人。虽然他现在还小,却不会哭闹,通常安安静静地呆在书房或卧室。他身体虚弱,更不需要使唤乔什么,更多时候都在睡觉。乔最忙不过是兰布雷德生病比较严重时,需要连夜去镇上找医生。而从小照顾他的怀特医生,老家刚好在这个镇上。他的旧房子离这里不远,便专门过来做兰布雷德的私人医生。每每看到兰布雷德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他总用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擦汗,郑重而遗憾地摇头:“我希望他能活过今晚。” 但兰布雷德一直活着,在这座大别墅里过安静日子。 十三岁时,他在不知不觉中迎来初潮。那天他穿着一条白裤子,当他站起身从男仆手里接过来自本家的信时,洛茛在后面惊呼:“噢,天呐。” 洛茛不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他以为兰布雷德受伤,或是又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瑞恩博德太太迅速赶来,并将其他人都请出去。她检查了兰布雷德的下体,判断这的确是月经。她告诉兰布雷德如何使用月经布,并嘱咐他依旧得保守秘密。从此以后,兰布雷德开始留意自己的身体。他会在镜子前观察裸体,发现自己曾经肿痛的rufang,原来已经有些膨起。他的容颜不再停留于孩童时期的稚嫩,开始焕发光彩。 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关注自己的容貌与身体,乔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变化,并为此深深着迷。兰布雷德有时候会在躺椅上睡午觉,暖黄的阳光照得他的金发灿烂非凡。十八岁的乔情窦初开,没能抵挡这颗禁果的诱惑。他跪下来,悄悄吻上兰布雷德柔软温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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