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双性)_意外(婚事变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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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婚事变故)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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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而复始,旧宅门口的守卫已熟识了进出几人的面孔,也习惯定时定点地拿取食篮,行职务之便为他们放行,每日都是如此,虽非皇命不得离开半步,但怀里的银钱在这期间不曾少过,倒是乐得自在。

    临近月末,距离圣上定下的婚期越来越近,到只剩五日便要开始张罗筹办钟府婚礼时,来为旧宅送饭的侍从rou眼可见地忙碌了起来,每次都会比约定时间早些送到,有些时候,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放下食篮后,便匆匆地离开,上马车走了。

    外边的事情,守卫不清楚,也没有兴趣了解,所以也不在乎时辰早晚,只要把饭送到了就行,他们的职责是守在这里,不让里边的人出来是死命令,其他的,倒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

    这日,天还未亮,来换班的守卫才在门口站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往清晨布满雾气的巷口看去时,果然瞧见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步履匆忙地提着食篮走了过来。

    离他最近的守卫接过食篮,看到其脸上的汗意,不由得疑惑道:“钟府离这也不算远,怎地就急成这样?”

    “说来话长,”阿武擦去额头的汗水,在离开前笑道:“各位官爷辛苦了,往后,这饭是不必再送了。”

    话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回到了马车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车轮滚动着渐渐远去的声音。

    手拿食篮的守卫望着那巷口扬起的尘灰,同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挑眉道:“看来,大婚过后,我们这要少一份酒钱了。”

    其余的人皆未搭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在瞧见街上有人走动时,自觉地回到了各自的站位上,说话的守卫也注意到这一点,抬头看了眼天色,提着食篮朝大门内走去了。

    另一边,马车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钟府,阿武下车后,就行色匆匆地进了大门,直奔主院。

    院门被推开的时候,钟玉正好从里屋出来,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撞见阿武手拿着一封信件朝他走了过来,步伐虽急,但没忘记礼数,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才将信件递给了他。

    钟玉接过信,在看到外层的血指印时,就猜测到了什么,脸上微微有了笑意,将信拿在手上,却并不打算拆开,思索间,眸中闪烁着隐秘的光。

    “阿武,”说着,他把信又放回阿武手里,余光瞥到院外不时朝这看过来的视线,轻声道:“消息,可以散出去了。”

    “那这信……”

    “放书房里。”

    钟玉整理了下衣摆,又轻轻拂过身上的灰尘,从容不迫道:“想看的人,自然会找到。”

    说完这句话,他轻拍了下阿武的肩头,道:“这些日子,你做得不错,等事情结束,去管家那里领赏。”

    “大人谬赞,这不过是小的分内之事,”阿武谦逊一笑,回道:“今日的饭提前送到了,但没让厨房准备中饭和晚饭,是按昨日的吩咐安排的,不知现在?”

    “照安排来,不必再送了。”

    钟玉放下手,悄无声息地用手帕擦拭了掌心,低声喃喃道:“再忍三日就好,时间到了,就不用再费心思了。”

    “是,全凭大人安排,您安心上朝,府上的事就交与孙总管同小的即可。”

    闻言,钟玉只是示意般点了下头,目光渐渐从面前的人移向拨开云层的天空,望着从远处透出的那束光,轻轻说:“天亮了。”

    东边的山头,渐渐升起的朝阳照亮了整片天空,散开的云层随着光芒一点一点往前飘动着,不知不觉间,便在时间的推移下,凝聚在了一起。

    日头升到最高处时,京城的长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地走满了人群,要多热闹有多热闹,然而,就在秋日的寒意快被阳光驱散时,乌云却无声无息地将天空慢慢掩盖住了,风声也大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人群,在天色逐渐灰暗下来后,立刻四散开来,纷纷往回走了,到街上不剩几个人,只有贪玩的孩童还在街头巷尾玩游戏时,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伴随着几道刺目的闪电,于京城上空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雨声愈来愈大,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有的只是匆忙收拾东西的摊贩和撑着油纸伞过路的人,马车从淋湿的地面经过时,激起了一片水花,因路上过于湿滑,驾车的人拉紧了缰绳,让前方的马慢下了步子。

    “郑家马车怎么会在来京的路上出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真像他们所说那样惊了马?”

    马车行驶到转角时,车内的谈话声渐渐响了起来,坐在外沿的苏黎从掀开的车帘看去,见街上没什么人后,才放下帘子,又问:“阿宸,这消息准确吗?”

    “暗阁的消息从未出过错,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其他的消息,昨天夜里,江南那边飞鸽传书过来,说是被贬儋州的孟家早在三年前就杳无音讯,根本查不到人在哪儿,但有人透露,淮南王镇守边疆时随身带着的那名军师,有些肖似其子的模样。”

    “他不过是说了句梦话,你还真的派人去查了?”苏黎看起来颇有些无奈:“这件事同我们不相干,要紧的是查清楚郑家马车出事的原因。”

    “都连人带车坠入了山崖,还有什么查的必要,看来这桩婚事,是注定结不成了。”

    又一声惊雷过后,慕宸的眸子在闪电亮起的瞬间倒映出对面人的模样,他望着苏黎,忽然问了一句:“倘若他就此躲过这桩婚事,我们如今的现状,还能维持下去吗?”

    “能不能躲过,全看龙椅上的那位怎么想,”苏黎垂下眼,抚摸着腰间的荷包暗纹,低声道:“便是躲过这次又如何,他的联姻若有利用价值,少了一个郑小姐,还会有李小姐,张小姐出来替代,一次是意外,那么三次四次呢,我不信他能全都挡下来。”

    “青越早朝回来时,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问过后,他才开了口,说皇帝亲口答应,三日内若未能找到郑小姐,这场婚约便就此取消,因是天意而非人为,将两家都宽慰了几句,又增派了人手去崖下搜寻,但不管结果如何,在朝的人都能看出来,婚约是一定会取消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三日。”

    苏黎道:“看来是为了给郑家一个交代,等三日过去,尘埃落定,他婚配的对象,恐怕又要在朝中老臣那里重新挑选了。”

    “郑家这边还未安抚好,至少,也要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摆上明面吧。”

    “两三个月太久了,再说,郑巡抚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爱他的女儿,他真正心疼的,是养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郑小姐虽是嫡女,但却是继室所出,在郑巡抚心里,终究还是比不上原配所生之子,要不然也不会与其分隔两地。”

    外边的雨声未停,马车缓慢地朝前行驶着,碾过水坑时,车内微微晃动了一下,慕宸扶住旁侧的车窗,回道:“这样说的话,他回来的可能性小,但不是完全没有。”

    “想归这么想,事情还是要往最坏的地步考虑的,”苏黎轻轻道:“不过,就算他真的回来,也没办法带呈安走的,便是想独吞,也要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光明磊落。”

    慕宸似是明白他这话何意,与其对视的瞬间,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你说的对,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身上所背负的,可比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要重的多。”

    话音落地,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言,随后,这驾马车便在滂沱的雨声中,往旧宅的方向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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