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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燥热，蝉叫得惹人心烦。

    隔着玻璃，阳光照进来光临皮肤，也是一阵灼热的发烫。

    那时的研究室还在地底下私藏着，对人才要求严谨，上至三代全部调查清楚才有初步进入研究室实习的机会。

    且只是触识一些很基础的实验和药物。

    “这批检查清楚了？”带领特殊儿童的医生和研究室人员交接。

    许多妇幼医院和福利院也和联合有合作，为他们留意干净的孩子，选拔后送往总部。

    专员看着眼前三个孩子，语气不算满意：“就这几个？往年不都是一二十个送过来？”

    他们探讨着，毫不顾及那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像商品一样讨价还价。

    “算了，钱还是打给之前的账户，没事就走吧。”专员送走了那个人，转头带着三个孩子走向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居然还有百来余人，放眼看全是未分化的孩子。

    其中有一个男孩，他11岁了，个头超过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标准，专员拉出他单独打量，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江濡。”

    “名字谁取的？”专员又问。

    “王院长。”江濡回答。

    倒是不卑不亢的语气，长得也算突出，但联合不需要选取童星，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带来利益的零件。

    他们被层层筛选，留下的只有十八个人，其中就有江濡，但他的个头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专员们也曾讨论，他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好，但这孩子或许会分化为Alpha，要不还是注射药剂后送回去吧。

    就当他被考虑退回的时候，总代表出现了，他需要几个人手辅助实验，如果成绩再次合格，就可以留下。

    文除是beta，他的专员也是，所以他们当场打起了小报告，“那孩子我们打算原路退回了，他的基因检测出，百分之九十会分化为Alpha。”

    “背景查清楚了？”文除问。

    “清楚了，三四岁就被扔在秋江区那边的福利院了，院长说当时快冻死了，性格也闷，一问到父母什么都听不明白，养到八九岁才像个正常孩子。”专员按照福利院提供的资料阐述，“王院长送来的孩子基本上没出过问题，只是这孩子基因报告不符合。”

    文除究竟是真的追求同等还是病态的呼吁平等，江濡现在不能给出确切答案，他11岁时更不清楚，只是听到文除温和的训斥身边的专员，他说：“基因报告又如何，他也才十多岁，成绩优秀就行，光凭检测就淘汰一个孩子的天赋，哪儿来这么多可用之人，再者，我们这并不是什么性别歧视的地方，他分化成什么都能是联合的人。”

    就这样，他留下来辅助实验，完美通过，然后顺利成为了联合的实习员。

    文除很看好他，配课的老师都是研究室里话语权极高的人物，他卖力费心三年，终于独立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实验。

    那时他才14岁。

    他拥有了在实验室里随意出入的权限，有了许多机会，他也在一个暴雨天下午见到了二十岁的萧矜。

    他们接触了一个小时零六分，谈话内容却没几句。

    回忆短暂的停在这里。

    怀里的人动了，他睁开眼，萧矜正看着他。

    “几点了？”

    萧矜开口，听到声音后捂住嘴，不敢想象这是自己在说话。

    江濡支起身子拿起腕表，折腾了一夜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萧矜没有浪漫细胞，他不觉得刚温存过后谈话有什么奇怪，找了舒服的姿势后，开始问话。

    “你没什么想说的？”他抛出一个没啥针对性的问题，自己要问的太多了，还不如让对方一五一十的坦明。

    “药剂的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的提取质在里面，文除不知道吗？”他又耐不住性子，没等人回复，接着追问。

    Alpha帮他把被子掖好，“他应该知道，毕竟催化了腺体，信息素也是能闻到。”

    萧矜听得胆战心惊，文除能闻到江濡还敢在他手下乱搞，“那你，不怕吗？”

    想了半天，他干巴巴的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好僵硬的担忧，江濡就爱吃这套，他不在意文除是什么想法又准备做什么，“不这样，就是他标记你了。”

    “昨夜我在门口把你带走，离开军区时，韩语松告诉我，前门有人夜访，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萧矜暗了脸色，只有文除才会想法设法针对他。

    前脚被注射药剂，后脚就有人夜访，这两件事贯通在一条线上，萧矜都不用过脑子就猜到了，只是他好奇为什么自己被注射药剂后，那个攻击他的人先跑了？

    “那人是有备而来，他清楚我是oemga，用了某种刺激喷雾，不然也没机会下手。但是文除像是并没有告诉他药剂里面成分被替换了，他走得太利索了。”也太复杂了，凡是和文除挂钩的事，“还是说，文除也没有检查过，他还相信药剂里是他的提取质？”

    江濡并不认为文除会相信他，那药剂或许还被细检查过，“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出错了。”

    抛开药剂本身，就算药剂使用了文除的提取质，他们后面的步奏也出了差池。

    “给你注射药剂的人和夜访的人是一个完整计划，一个能精准找到宿舍楼层的人或许是早就安排在军区等待我们上钩的，文除猜中了我会带你去军区避嫌，他安排了人。而夜访错了，我更偏向于那人通知你被命中后，他们会把你送出军区。”

    “错就错在，注射药剂的人并没有接到任务需要把你带走到约定的地方，反而自己先逃离了现场，他们失误了，又计划通知另外的人进入军区想把你带出去。”

    但被江濡提前拦截了，他先带走了萧矜，这也证实了一个矛盾点，那些计划内的人似乎不知道他和萧矜之间有密切关系，所以他们扑空了。

    药物的刺鼻仿佛还在身边环绕，文除针对他未免下了太多心思，总觉得到处都是破绽，萧矜沉下脸，“军区需要手令才能出入，又何必大费周章送人进来再带我走。”

    这话提醒了江濡，文除的手能指染国务会，军区又如何，“都能安插人进入军区，本质上也是有所牵连。”

    “文除是必定知道药剂被我更替了，而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研究室专员。”一个掌握了许多特殊机密，不听领导任务安排，有逆反之心的专员，作为总代表想要解决掉一个专员轻轻松松，至于他为什么留着，这中间一定缺了些什么关键。

    文除是在制作药剂前就怀疑他了，药剂却任然使用。

    能掌握的事太少了，军区现在安不安全还是个未知数。

    萧矜打了个哈欠，他靠在江濡怀里，“那你还回联合吗？”

    他目前还是联合研究室的专员，文除既然没有撕破脸皮，他就暂且安全，江濡应了声，“回，他拿我还有用。”

    两人都没提起关于标记的事，眼前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了，萧矜只希望到最后，江濡不要让他太过失望。

    即使他是真心，但藏得秘密太多了。

    萧矜反倒有些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