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会考舞弊风波 (第2/2页)

手，忽的攥起拳头砸了一下，生生将那些当班的舍人惊着了忙过来问情况，太子眼睛看向别处，沉沉的盯着政事堂一角梅瓶里的一株枯梅。

    “把那梅换了。”

    诸人赶紧将瓶中梅换了，换了数枝紫堇，只是那梅瓶瓶高里深，那艳丽的紫色堇花根短，插上去便不能衬托梅瓶瓶身挺拔之器，只教人看了更加烦躁。

    太子越看越别扭，连茶水都不曾喝完，不声不响的走了。

    有了徐溆浦的暗中运作，三天的贡院会考顺利进行，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只不过三天期满，等生员们的考卷最后收齐，傍晚时分，贡院内还是爆发了一场大风波。

    有人当众质疑某人作弊，要让对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作弊，那人拿不出来，便跟质疑者打了起来，不管是名声还是气节，最后，那人将对方打伤，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对面已经被捅死了。

    此事惊动了整个贡院，打架的两人被迅速分开，起哄的人也被官兵守住，这事不小，陛下迅疾下令大理寺丞徐溆浦主审此案，审迄来报。

    徐溆浦带了大理寺的兵丁声势浩大的奔进了贡院，定睛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肯定闲不住的，不服输三个字已经刻在了那人的脸上。

    “任竹，你在干什么？”徐溆浦赶过来，看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季伯常，又环视一周，看着在一旁围观的其他天元，“你们也是站干岸不动手，明知道天元打架，你们不劝？”

    诸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徐溆浦的脸，甚至不敢吱声。

    季伯常啐了一口对方，冷漠的扭开头。再看对方，徐溆浦才知道被打的跟猪头似的姜哲胳膊都被季伯常卸了一条，但仍然不忿，大声直呼。

    “大人，他作弊。”

    徐溆浦看着季伯常，“作弊？”

    季伯常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不答，徐溆浦真是从心里赏识眼前这个年轻人，又问道：“你究竟有没有作弊？”

    仍是不答，但大鱼马上上钩，姜哲怒骂道：“大人，你看，他不说话就是心里有鬼，我们这么说他，他怎么屁都不敢放。”

    徐溆浦偏头，微狭起眼眸，笑道：“众人收卷都在各自的位置，你怎么知道他作弊？”

    姜哲微有迟疑马上质问道：“大人你去看看他的毛笔，毛笔里有小抄，铁证如山。”

    徐溆浦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季伯常，“他说的毛笔可是真的？”

    季伯常是被陷害的，让他作弊就好比让他去死，也不屑于解释，他知道徐溆浦有意想要救他，只是眼前这个情状，怕不是徐溆浦可以将他救起的。

    “没有。”季伯常轻飘的撂下一句否定，便不再说话。

    “你这崽子，气性真大，你自己好好反思。”

    徐溆浦撂下话，马上到季伯常座位上查看那中空的毛笔，这是一个简单的作弊伎俩，在乡试，省试上都过不了检验的毛笔，如何能用到会试来，而且在搜检过程中这种毛笔一眼可破，根本不可能带进来。

    他回头看着姜哲，姜哲和其他围观的生员都看着他，在看着季伯常，仍旧是一副桀骜的样子，平素见他温文尔雅，今日方知他内里是块爆炭，只是不被他所知罢了。

    此刻的徐溆浦不能明显护着季伯常，他是个大理寺丞，这是一个对他而言神圣的职业。

    “来人，去把郝云唤来。”

    须臾，正在翰林院无事可干的郝云就被叫了过来，看到如此阵仗也有些疑虑，他担任搜检官并无差错，心里却有些发慌。

    “不知道徐阁老唤下官所为何事。”

    “你自己看。”

    徐溆浦将毛笔扔过去，郝云正好接过，一看便说：“这只是个夹带小抄的毛笔，怎的出现在这里。”

    “问我，我还还要问你呢。难道不是你搜检不仔细，下面的人放过了他。”

    郝云当着一众人当场跪下，“搜检时我仔细检查过绝无差错。”

    徐溆浦看着他，似是想读出些什么，闻言低声笑了，“你去问问那毛笔的主人吧。”

    郝云回过头，看到了姜哲和季伯常，那姜哲愤然道：“跟我没关系。作弊的是他。”

    心上一窒，微有迟疑，郝云看向那具完美的身体，“是你？”

    季伯常抬眸正好对上郝云的眼睛，立时就想到了那双手，那两根伸进他身体的手指，眸光深深，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