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大乃,双茓,不生子】_【第一百一十八章】命运的罗盘(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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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命运的罗盘(无) (第1/2页)

    姚夫人在扫视屋里几人的过程中,脸色愈来愈冷,最终,她眯起眼睛,将视线停在那个不入流的下人身上。

    又是他。乔拙。

    姚夫人在心中无声地念了一遍乔拙的名字,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儿随娘。姚家的两兄弟在相貌方面皆是随了姚夫人,其中又以姚谦更像,母子二人最像的是神态,尤其是动怒时不自觉向上吊起的眼角,和略为下撇的嘴唇。

    乔拙只飞快地看了一眼姚夫人,就产生了一种她下一刻就要对自己厉声怒斥的错觉。

    不过姚夫人终究不是姚谦这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了,她虽怒,却也还控制得住自己,不至于开口就骂,而是怪声怪气地道:“谦儿啊,你这床可不干净了,我等下让人给你换一床被褥。”

    姚谦知道他娘在说什么,立马就一把将乔拙的手抓进掌中,道:“娘,不必。”

    姚夫人还想再说几句,却见沈傅湫已然走了过来,笑着道:“姚夫人,小少爷身上的淤伤可真严重,擦药时免不了又要受一顿苦,这下手的人可真是一点不留情呢,也不知是谁敢对姚家的少爷下如此狠手。”

    姚夫人请沈傅湫来时,并未说明是谁伤了姚谦。

    毕竟亲大哥把弟弟打成这样,不是什么光彩事,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姚夫人便没有告诉沈傅湫。

    只是……姚夫人上下打量着沈傅湫,她直觉,沈傅湫所知道的,比她想要他知道的要来的多。

    “沈医师,这狸奴有九命,好奇心重一些还有退路,人可就只有一条命,不该好奇的就少打听,还有,这人呢,身在别人的家里,需得谨言慎行,安分守己些为好。”

    姚夫人这话说得其实有点过重了,只差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直接当面威胁人了。

    她这话不仅是说给沈傅湫听,同时也是说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听的。

    要乔拙谨言慎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可不要真以为得了她家幺儿的喜爱,就能为所欲为了。

    她没给沈傅湫继续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我今日是请镜崆大师来为谦儿看一看的。”

    言罢,她便不再和沈傅湫多话,领着镜崆进了屋,走至床边。

    乔拙坐立不安地呆在小少爷身旁,想走,手却被姚谦攥得死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娘,看什么?”姚谦问道。

    “别多问,听大师的指示。”

    姚夫人不欲与自家儿子多解释,一是此处有外人,不宜多说,二则是因为以姚谦这浮躁的性子,解释了也无用,这孩子不会听的。

    镜崆坐到床沿上,道:“请小少爷将左手伸出来。”

    姚谦右手紧握着乔拙的手,左手则摊开递了过去。

    镜崆虚握住他的手腕,端详起掌心的纹路来。

    而此刻的姚夫人视线一扫,突然瞥到了蹲在床尾处的一个白色身影。

    这白影身板小,又躲在床尾那儿,因而她方才没有一眼发觉。

    说是小孩儿,可这头白发却显得尤为怪异,可要说是老人,这脸却是不折不扣的稚童模样。

    “你这……”

    不待姚夫人把话说完,明磬尘便立马噔噔噔地跑到了沈傅湫身边,拉着后者的衣摆,道:“回姚夫人,我是医馆的小学徒,给沈医师提药箱、打下手的。”

    沈傅湫眉梢一挑,表情古怪地睨了明磬尘一眼。

    而后者则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叫了句:“师傅。”

    这一声“师傅”可把沈傅湫给膈应坏了,不过他心下明了对方的意思,所以并未戳穿明磬尘的谎言,而是顺势道:“明日是最后一次给小少爷上药,沈某就不多叨扰,带着徒弟先走了,告辞,姚夫人。”

    “再会。”

    姚夫人本就看乔拙不顺眼,若是再让她知道乔拙留了明磬尘在姚谦屋里,怕是会大发雷霆,为难乔拙,因此二人短暂地做了场戏,假装成师徒。

    明磬尘又噔噔噔地跑去拿了药箱,抱在怀里,随后跟到沈傅湫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屋门,两人便立刻变了脸色。

    明磬尘把手里的药箱丢还给沈傅湫,“姓沈的,我们谈谈?”

    “呵。”沈傅湫冷笑,但没有拒绝。

    与此同时,虽是晨间,却有两处终日不见日光的阴晦之所,正在发生某些事情。

    其一,是姚家大少的地下室。

    姚沅坐在桌案旁,右腿搁在左腿上边,两条大腿交叠在一起。

    室内昏暗,只点了一盏油灯。

    火光隐隐绰绰,跳跃着映在姚沅的侧脸上。

    他那张与姚谦有几分相像的脸庞上,透着晦昧阴沉的神色。

    哪怕抛去年龄差距这一点不算,也绝不会有人将他与姚谦认错,只因二人的气质实在是天差地别。

    姚谦的眼中总是含着一簇明亮的火,而姚沅眼中的,却是经年不散的阴暗与沉郁,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光亮。

    突的,姚沅开口唤了句:“忱君。”

    忱君站在他身后,应道:“大少爷。”

    姚沅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哂笑着问:“你猜猜……究竟是谁干的好事呢?”

    “忱君不知。”

    姚沅那双阴鸷的眼死死地盯着摆放在墙角处的裹尸袋,灯火下的那半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火光都无法映入浑浊如泥沼、深潭的眼珠之中,而黑暗中的另半张脸却是呈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忱君呐,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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