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二十五章 陈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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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陈情 (第1/2页)

    “文辞快坐,一路辛苦了。”程讴亲自斟了杯酒放在对首位上。

    项文辞缓步登上二楼,注意到程讴清场包下了这间酒肆,只留了店家和靳风。

    项文辞眉目舒展淡然落座,只身赴约不见丝毫怯意,他将酒杯推开,自行沏了杯热茶。

    程讴惊讶,“祁玉成不在也不喝酒?”

    “不喝。”项文辞单刀直入,不做丝毫迂回,“殿下的人跟了萧问一路,现下他已经出关,殿下又亲自在此约我见面,有事?”

    程讴抿了口酒,笑道:“文辞如此痛快,我便直言了。萧问是我手下的人,虽是虚名,也位列三少,就这么发配去了镇泽军营,该给个说法不是?”

    “御下无方,挟冤记仇,蓄意谋害世家公子。如此还不够吗?”

    程讴看似苦恼地点点头,“我就是想不通,他寻常不是冲动之人,为何非要杀祁玉成?”

    项文辞眉眼一扬,一双眸子如山涧朗月,“难道不是殿下的意思?”

    程讴尴尬道:“这是哪里话,当然不是。”

    如此便不好再问了,程讴虽心中有疑,却也只能揭过。萧问胞妹尚在手中,他不纠不缠远行西北,只怕真没什么旁的心思?

    程讴一边想着事一边又吩咐店家上些菜,说是为项文辞接风,“这家的香酥小刀鱼下酒堪称一绝,尝尝。”

    项文辞未动筷子,“谢殿下好意,玉成还在等我回家,既然事已问毕,我便走了。”

    “等等。”程讴甚是耐心,亲自夹菜到项文辞碗里,和颜细语道:“祁玉成给你开多少酬金?我出五倍。”

    项文辞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程讴见他犹豫马上改口,“十倍。”

    项文辞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我不要钱……”

    “待我监国后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我许你世袭爵位。”

    “我不需要。”

    程讴还不死心,“那美人,女的或者男的,都可以,你想要什么,祁玉成能给的,我都能给你更好的。”

    项文辞转开头,看着窗外,嗤笑道:“殿下恐怕还真给不了。”

    程讴殷切追问,“你说,只要你提,他如何待你,我也能如何待你。”

    “还不明白吗?”项文辞起身掸了掸衣袍,那姿态动作和祁玉成的悠然劲儿如出一辙,“我喜欢他啊殿下,只是想在他身边,文辞此生别无他求。”

    程讴一时怔然,没料到他竟如此坦言,而后问道:“那你明知他已派人在城门迎你,今日赴约又是为何?不怕被他误会?”

    “今日赴约只因我有一事请教,那日殿下请的炉焙鸡厨子店铺在何处?”

    程讴再次未料及此,闻言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道:“在北城门口,名曰炊生的食肆,你若喜欢,我将那家铺子送你便是,厨子也可请到相府去。”

    项文辞行礼拜别,“不必了,人间美味偶尔一尝才觉新鲜,告辞。”

    程讴站在楼上,见他翻身上马汇进往来行商的队伍中,叹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总觉得这世上唯有项文辞是不同的,他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项文辞在城门买了只炉焙鸡催马疾行,将纸包揣在胸口处捂着,想趁热带回府。

    他跳下马迫不及待往院里去,匆匆过长廊时将鸡从怀中取出,触手仍是温热的,遥望见一人坐在窗前看书,窗口葱郁的桂花树衬得他一身白袍如同深谷幽兰,风骨峭峻。

    项文辞已不自觉扬起嘴角,又上一步台阶转过厅榭,一位婷婷袅袅的女孩从窗格掩映处步出,与祁玉成说着什么,祁玉成点头略牵了嘴角。

    项文辞看着花窗框住的方寸图景,郎才女貌,莫名其妙慢慢停下脚步。

    晚春风动,他捧着鸡默不作声地站在回廊上,一时之间的失落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说服自己去接受祁玉成合该拥有的选择权。

    “文辞,你回来了?”

    一声轻唤,把项文辞从自嘲的漩涡里拉了出来,他抬头见祁玉成从桌边起身,自窗口离开又从那道窄门走了出来,步伐轻快,带着环佩泠响,越走近叮铃声越急,最后带着墨兰香气的怀抱将他拥住,胸膛硬邦邦一点也不温软,一双手掌胡乱抚着他的背,“你怎么站这里发愣,一趟公差累傻了?”

    祁玉成眼里分明的欣喜,仿佛足以掸去项文辞心头的细雪,他此时张口结舌道:“我……我怕打扰你们说话。”

    “我们?”祁玉成竟是忘了还有个人在旁边,回头看见姚知微才想起来,解释道:“我们没说什么,姚小姐带了点心,都是你爱吃的,我留着呢,来。”

    祁玉成拉着项文辞的手往屋里拽,项文辞忽然说:“我刚才去见了太子。”

    祁玉成回头笑笑,“嗯,说了什么?”

    “问了炉焙鸡在哪里买。”项文辞说着把油纸包的鸡递给祁玉成,“有些凉了。”

    祁玉成将项文辞按在桌边坐下,打开油纸包,徒手扯了只鸡腿塞进嘴里,温言道:“好吃,这事儿我可得记得谢谢殿下。”

    姚知微跟进跟出一番折腾,完全被晾在一边,此刻觉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这日清晨,两道白练般的剑光盈庭,众多竹缘山弟子围观叫好。二人玉貌锦衣一黑一白,持两把相似的剑器,只以点雨山前和无计西风两式剑招加以变换,在相府方寸天地搅弄风雨,浩然灵力化作实质,将满院的榆叶梅震得四下狂舞。

    项文辞催动周身瓢泼骤雨随一剑之势悍然欺身,祁玉成身法如同猿鸟,不避不让,带着劲风契入项文辞的灵场,飘扬的衣袍不沾一丝水珠,直袭对方。

    就在两剑相碰之际,项文辞旋身而让,翩若腾兔惊鸿,斜刺里行剑,黑色身影如同龙飞凤舞的泼墨狂草,纠缠住祁玉成的千钧去势,剑尖一挑,拂霜剑脱手,锵然钉入地面。

    众人大呼精彩,祁司衡也在一旁为这撼人心魂的一剑鼓掌。

    “又输了!”祁玉成懊恼地前去拾剑。

    项文辞带着浅浅的笑意收剑入鞘,“足可预料。”

    “怎地你进步如此神速,爹可不能再教你了。”

    “好你个小气鬼,输不起了?”项文辞拈着祁玉成送他的翠玉长穗,笑开时比他的剑法更准确地破入祁玉成胸腔里。

    祁玉成双掌一并收了剑,状似不耐地挥退四下看热闹的弟子,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说:“你怎么笑得这么好看,若能让你高兴,我即便日日输也行啊。”

    项文辞笑容顿收,瞅他一眼,说道:“你本就日日输。”但话锋一转,他又补充,“近几日与我对剑倒是有些刁钻,你进益不少,要赢你已经很吃力了。”

    祁玉成双眼一亮,狗皮膏药一样又要粘上来,被项文辞决绝挡开。

    “少爷,姚小姐来送点心了。”祁封禀道,“两份,给项公子也做了一份。”

    祁司衡拢着袖口走过来,“姚小姐有心了。”

    “姚小姐还等在前厅,待少夫人一同入宫去为皇后娘娘贺寿奉礼。”

    祁司衡正要回话,项含卿穿过角门,“我这便去。”

    她蛾眉丹朱,粉黛略施,琅玕皓腕,云鬓高绾,银制步摇与一朵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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