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丰_十九、同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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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同学 (第4/4页)

山丰百思不得其解,山丰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面固执了,山丰也没有觉得自己b别人更固执,能够考进北大的,哪个不是很坚持,或者说很固执呢?山丰有时甚至幻觉,她彷佛成了山丰熟悉的那些高中nV同学,毕竟他们在完全是重庆氛围的列车上讲地地道道的重庆话。不同的是,山丰和高中nV同学有着深深的隔膜和远远的距离,也许是山丰在高中时期为了专心学习故意显得的清高而让她们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山丰,也许是山丰在高中时期不懂和nV生的交往而将她们视为太高又无缘消除误解。冉婉带着更加优秀的本sE,却能如此平易近人地待山丰,给了山丰b高中nV生更亲切的邻家nV生的感觉,这是一个神奇之处,对那时特别惶恐的山丰,近乎於雪中送炭,山丰唯一敬佩感谢有加,不敢多做他想。冉婉未来的丈夫是他们共同的同班同学,也是令山丰敬佩的同学,由於北大同学会的活跃,山丰和她未来还有很多联系和交流,这个神奇似乎一直存在,山丰似乎更天然地更多地视她为同乡,那种当作高中同学的感觉似乎还在,她温润待人的脾气一直未变,相b任何其他人,对山丰而言,她多了一份额外的熟悉和亲切。

    其他nV同学的记忆都是零零星星的了,有次班级元旦活动,好像是包饺子,大家边包边聊,有人说起成都和重庆,大意是,成都是文雅的,重庆是粗鄙的,成都远b重庆好,那时重庆还属於四川,他们应该知道山丰老家属於重庆,记得顾亭说了几句重庆的好话,给山丰很T贴贤善的感觉,尤其她是来自北京人大附中的nV同学,更加难得。还有h定,来自广西,印象深刻缘於她的名字,山丰总听成「皇帝」,好奇有人敢用这麽大胆的名字。

    nV同学中最大名鼎鼎的是一班的游昕和饶慧蕾,她俩的成绩稳居最强两名,对山丰而言,几乎是只可远观的神话。游昕来自天津,饶慧蕾来自湖南,山丰曾在冬天的傍晚在图书馆和学四之间的路上远远看到饶慧蕾走过,山丰视力很好,山丰能清晰地看见她微微冻红的脸,显出山丰熟悉的四川、湖南一带姑娘的好肤sE。还有很多美好的印象来自那些b较沉默的nV同学,只是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与她们交谈,b如龚晶俐,来自广西,但是看起来不像广西人,更像长江流域一带的nV子,杨墨云,来自西安,看起来也不像西北人,而像四川一带的nV子。她们总是很安静,有种极致沉静而又蕴积力量的美,她们看山丰和每个同学的眼光都是温和温暖的。郝瑾敏,来自山西,看起来像是江南的姑娘,个子很高,山丰一直觉得名字中的「慧」更贴切的是「惠」,贤惠的惠,山丰想起戴望舒《雨巷》中的撑伞姑娘。

    那时大学生流行谈恋Ai,山丰记得接他入校的老乡学长周峻川教过的一句北大谚语,关於大学nV生,「一年土、二年傲,三年花枝俏,四年急得哇哇叫。」而88级软T专业的特点是,找同班同学谈恋Ai,而不是往常的nV同学找高年级男生,男同学找低年级nV生。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观念与现在的学生2021年差别真是很大。本科生不到22岁,现在22岁基本公认还是孩子,30多岁才开始谈恋Ai、结婚,被视为正常。现在本科生的恋Ai明显b山丰入学时少很多了,而且本科生的恋Ai一般都抱着「玩玩」的想法,毕业就分手。软T两个班,都有很多对男nV朋友,消息的出现一般是突然的,然後大家就视为平常。一般是,晚上「卧谈会」,有人说,「欸,你们知道吗?谁谁谁和谁谁谁好上了。」然後,有人马上说,「怎麽会呢?看着不像啊。」或者「太令人吃惊了吧,怎麽可能是他们俩呢?」是的,几乎每一对的开始,都有让人「跌破眼镜」的感觉,但慢慢地,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或者他们表现出来的自然和和谐,大家转而认为「他们确实挺合适的」,也就不再议论什麽了。有时山丰他们也会猜测谁和谁会好,但基本都没有猜对。

    现在来看,那个时候本科恋Ai盛行是符合时代特徵的,当时研究生很少,普遍流行的看法是本科结束,就是大学生活的结束,就要奔赴社会各处工作,对北大nV生而言,如果不利用本科4年完成婚恋,到了工作岗位,再遇到这麽密集的优秀男青年就不太可能了。而现在不一样,各个着名大学都在号称建设第一流的研究型大学,以北大、复旦为例,在校研究生人数已经远远超过本科生了,本科生毕业後继续读研究生是普遍情况,因此,本科生的恋Ai自然让位给研究生。何况,现在对个人自由的重视,对物质条件的攀b,都导致婚恋时间的不断推後,这些因素合力让本科恋Ai成为年长者眼中的幼稚行为。以山丰在复旦做老师,上课时的观察,现在几乎见不到本科生中成双成对的恋人出现在教室或食堂等公共场所,他们即使谈恋Ai,相互粘连的程度也远远小於以前。现在的大学生,男nV之间的接触b山丰他们那时更多、更自然,因为,山丰他们那时相互接触的动机太明显了,一般都是冲着恋Ai去的,所谓「不想谈恋Ai的接触都是耍流氓。「而现在的大学生们,已经没有这样的心里包袱了,男nV同学在一起,可以有的理由、名义太多、交往的层次太丰富了,类型太多样了,甚至无论他们怎麽交往,大都被视为合理,得到周围同学宽容的对待。

    冉婉宿舍的4位nV同学,都找了山丰班的男同学,另一个宿舍的nV同学也大部分找了山丰班或山丰系的男同学,他们後来都走向了婚姻,这个b例还是很惊人的。但对大部分男同学而言,这也是残酷的,能得到北大nV生的青睐,显然是其中的少数优秀者,山丰他们在高中无时无刻不参与残酷的成绩排名,在那个战场上,山丰他们是成功者、胜利者,他们骄傲、自豪,到了北大,成绩排名隐退了,而恋Ai排名显现出来,最优秀的nV生配最优秀的男生,次优秀的nV生配次优秀的男生,平庸的男生则没有恋Ai对象,只能独自面对这个冰冷的事实,T验中学时期不曾T验的苦涩。当然,随着年岁增长,经历世事越多,越理解这样的残酷才是人生的真实。这麽而论,山丰的那些高中老师拼命向山丰他们鼓吹的话,「高中是人生最苦、最残酷的阶段,高考成功,人生就是一马平川,就是安逸享乐。」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们将人生的竞争简单化为考试竞争,让高中生将未来的努力透支到高中阶段,不过山丰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山丰离开高中以後,逃避各种排名,拒绝各种评b,希图个X的自由伸展,但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慢慢才知,高中的成绩排名,并不是最残酷的事情,毕竟排不到前面,只是说明学习能力不行,而人生还有许多更重要的能力,也许那些能力你很行。大学的恋Ai排名,相对就更残酷一些,它是你的综合实力的排名,成绩当然重要,还合并考虑了你的身T、外表、家庭等许多因素。进入社会後,社会地位的排名更残酷,直接关系你的收入、受人鄙夷还是尊重,回家老婆的脸sE,父母的眼光,甚至孩子的语气等等。山丰有时私下觉得,这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的悲哀,人类命运之残酷与被人类视为低等的猪狗有多大的不同?这或许就是现在流行的术语,无处不在的「卷」或者「内卷」才是人生不变的本质。

    山丰大学后,每年假期回家,只要电视上播放英语,b如节选的一段外国新闻报导,爸爸就会问山丰,听懂了吗?以此检验山丰在北大的学习是不是收到奇效。山丰每次都尴尬回答,听不懂,自己觉得给北大丢脸了,後来觉得父亲将大学教育想像得太简单了。山丰如果,实话告诉父亲,直到博士毕业,电视上偶尔出现的英语报导,山丰也听得不太懂,不知父亲会吃惊到什麽地步。山丰一直很讨厌外人以自己的臆想来给他人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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