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九） (第2/18页)

当初去因岛找你的时候，在广岛遇上他……」将他跟周平认识的经过、以及这些年来的往来都说了清楚；佐为点了点头，道：「嗯，等等你要留下来看他b赛？」

    进藤光轻轻一叹，莫名烦躁：「是啊。唉，到这种地方，到处都遇得上老朋友，根本没办法好好陪你。……佐为，我们明天开始还是乖乖待在旅馆里下棋或泡温泉吧。」

    他以前不以忙碌为苦，也从没想过要给自己放假，只知道自己的棋艺如果能再提升一点，就能更接近佐为的境界一点，因此只要T力许可，能参加的棋赛通通参加；现在佐为回到他的身边，还跟他互通情意，却因为有了身T、不能时时陪伴着他，而他的忙碌更让两人少有闲情，虽然住在一起，对弈的机会却不像以前被佐为附身那麽频繁，更别说要静静美美地腻窝在一起了，这种「好事」只有那三个「平安之夜」里才能有，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拿来对付生活上的琐事；当时出院时的确是想尽快复赛，但这一阵子跟佐为形影不离，下棋赏春，恩Ai厮磨，诸般甜美温存的欢畅，已经让他渐渐上瘾，反而不想重回过去十年那样的繁碌生活，只想多拨些时间挥霍在人生之美上。

    佐为听他发愁，只悠然一笑：「你陪我整整要两个月了，身上的伤缺也都大有进益，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就放你回围棋界见见故人。」

    进藤光白他一眼，低声道：「等我真的复出了，b赛就跟车轮战一样，你想要把我从围棋界拔出来，也……也很难了。」现在才开始後悔之前应了那麽多赛事，但也来不及了。

    「阿光是本因坊家的掌门嘛，本来就是很忙碌的。」

    「以前我都不觉得忙，只觉得自己老得好快，一下子就二十几岁了……」

    佐为微微一笑，轻抚着他的头发，既喜且伤：「你能感到岁月如梭，那就是已然真正长大了。」

    进藤光别过脸去，任X倔强中藏着一点伤痛：「……我不想长大。」

    佐为仍是微笑，但苦涩之意更浓：「那可由不得你我了。」

    「……嗯。」进藤光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後一扬眉毛，俏皮地说：「只要佐为你一直陪着我，要我长大，要我变老，要我Si了之後变成鬼或成佛，都可以。只要你……永远陪着我。」

    佐为想了想，摇头叹道：「生Si之事，终归渺茫。但教我魂魄尚在，总不离开你就是了。」

    「嗯，嗯。」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听见大会内响起广播，说决赛再过半个小时即将开始，两人联袂在会场内走走，佐为指向另一角处，笑问道：「阿光，那是不是就是电脑？」

    进藤光转头看了一眼，道：「啊，是啊，你想去看看吗？」

    「是的。」

    「好。」

    到了推广围棋软T的区域，佐为眨着眼好奇地看着跟十多年前也差不多的电脑，忍不住低声道：「阿光，这就是你说的电脑了，看起来没什麽变化啊……而这东西现在不只能让人跟远方的人对弈，居然也学会了下棋……连你也赢不了这玩意儿呢！我可得来见识一番。」

    进藤光看着他，不怀好意地闷笑了一下，然後带着他到一台笔记型电脑前，推广人员看见进藤光，真是惊喜过望，殷勤招呼，进藤光道：「我带了朋友来，他对围棋软T有点兴趣……这是笔记型电脑，ＡＩ应该不会很强吧。」

    他说的「不会很强」已经是业余人难以胜过的程度，围棋软T须耗用ＣＰ及ＧＰ，因此强弱取决於所用的电脑等级，曾经打败过当代九段的职业棋士的软T更是以四台电脑同时运行，能量跟计算的耗程可想而知，目前最顶级的围棋软T还须以超级电脑运作，一般人家里也绝不可能会有，如果没有杨海的中介，进藤光也无缘跟最强的ＡＩ对弈；而像眼前这样单薄基本的笔记型电脑，是无法安装太强的围棋软T的。

    「对进藤本因坊而言，当然是不算很强的了。」

    「嘻嘻……」

    佐为忍不住cHa话问道：「阿光当时输了的那台电脑，b这台还强吗？」

    进藤光脸sE一沉，煞有其事地说：「是啊，强好几倍呢。」

    那人员有些惊讶，问道：「进藤本因坊是跟哪个软T对弈呢？」

    「唔，我也不记得了，是有一次到中国，杨海带我玩的。只是他说那时候还在开发的阶段而已，所以需要找人演示……还好不是公开b赛，否则我真的丢脸Si了。」

    「喔喔……！是杨先生啊……」

    「他说那是目前最强的软T，也不知道……开发完成了没？还没开发完我就完败两局，真的开发完成，不知道谁能当它的对手？」将扇子抵在下巴，顽皮地眨着眼看着佐为，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当时在梦境里跟佐为提到这个围棋软T的时候，佐为激动得都快升天了呢。

    佐为「嗯」了一声，眼光从左到右缓缓掠去，逐一瞄过眼前所有的电脑萤幕，问道：「那这强敌现在在哪里？我来领教。」

    介绍人员看佐为天真无知的样子，脑後掉下了一滴大汗，乾笑道：「那种顶尖的人工智慧……一般的电脑没办法安装呢……而且版权也不会释出的。」这人好奇怪啊……连进藤本因坊都没办法赢过的人工智慧，他倒是一点也不畏战呢。不知道是不是棋力太弱了，不明白人工智慧的强大之处？

    佐为听不太懂，只知道言下之意是这强敌不在眼前了，不禁失望地叹了一声。

    进藤光看他沮丧的样子，捉弄之心顿消，脸sE一柔，轻声问道：「……你想下网路围棋吗？可以跟远方的人对弈，这一点……网路跟以前是一样的。」

    佐为见他温柔关切，心领地微微一笑，温声道：「嗯，也好。」

    「好，等会儿我们看完决赛，我再带你过来玩。」

    「是。」

    两人对介绍人员点头致礼，进藤光便携着佐为走到讲台前的客席，马上有人来安排他们到第一排入座，坐定了之後，佐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这麽近地看这麽大的棋盘呢。」

    进藤光扁嘴摇了摇扇子，无奈道：「我才不喜欢坐在这麽前面，但是我是本因坊，如果到这种场合，好像不得不坐在这里呢。」

    佐为取笑道：「这可是本因坊的尊荣待遇，你竟还嫌弃？」

    进藤光淡淡道：「我除了本因坊这个头衔，其他什麽待遇，我都不想要。」

    佐为看他不以为骄矜，不禁心动得想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一阵，但是他已经是活生生的人了……可不能这样随时抱着阿光。

    发觉佐为没回话，进藤光斜眼往他看去，只见佐为双眼发亮，笑容满面，还隐隐发着抖，进藤光愣了一下，微笑道：「……g嘛？又想抱我啊？」

    佐为搭着包子脸，大力地点了点头，进藤光凑嘴在他的耳边道：「回到饭店，你Ai抱多久就抱多久吧。」

    佐为嘟嘴嗔道：「真抱得久了，你又要不耐烦。」

    进藤光眯眼微笑道：「自从你回到我身边，我什麽时候对你不耐烦过？」

    佐为被他轻佻甜蜜的话给激得脸红了起来，一颗心欢喜羞怯地乱蹦乱跳，暗想：阿光这张坏嘴最厉害，我怎地不自量力，竟来找他斗口？当真自奉其短。

    佐为低着眼闪避他的目光，进藤光得意地哼哼笑着，垂眼看见他交叠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伸手牵过了一只，佐为大惊，想cH0U回手来，进藤光看向台上，低声道：「呐，开始了。」

    佐为顺着他的视线往台上的大盘上看去，进藤光两手握住了他一只手放在怀中，拍了一拍，直到森下上台致词，他才松开了佐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