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一） (第16/21页)

哪里管得上什麽形象不形象？

    幸好佐为真的在那间会议室里，进藤光没有找错，在长廊上看见了佐为朝他奔来，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也不责问他怎麽默默而离，两人聚首後握住了彼此的手，宽慰而笑。

    「阿光，我瞧你一时脱不了身，就来这里找塔矢行洋检讨棋局，原想在时间前回到席内，没想到你先找了出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进藤光摇了摇头，微笑道：「是我太紧张了……你不是还想检讨吗？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佐为岂不知道他为何紧张？听阿光刚刚那惶急的呼唤，他已经能想像当年自己消失在他眼前、他来因岛找他是如何忡忡难安了……佐为喟然地闭了闭眼，牵起他的手，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进藤光甜甜一笑，点了点头，佐为又问道：「你怎麽出来的？」

    「当然是说想上厕所啊！要不然我怎麽逃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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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为听他话中之意是完全不想待在那里，不禁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道：「你身作本因坊家的掌门，就会有这种周旋的时候……再怎麽不喜欢，也得老实待着。」

    「所以啦，引退也没什麽不好嘛！你看塔矢大师那样……多自由自在啊！跟塔矢阿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佐为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该同意，却也不能违心地说他不想跟阿光过上这种清闲的生活，只好轻轻一叹。

    送进藤光到了礼堂的入口前，佐为指着长廊道：「我回去跟塔矢继续研究，阿光，你若忙完了，便来找我吧！我不会离开那里的。」

    进藤光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约在那里，晚点我再带你去吃东西。」

    佐为「嗯」了一声，亲眼见他进了礼堂，才回身走向会议室。

    第一天的活动顺利结束了，第二天佐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带领，自会进场。

    这天是决赛，对弈完後有颁奖典礼，还有追思秀策的一些致词，佐为已经跟进藤光说好，今天绝不中途离场，又因他觉得阿光的胜面颇大，这颁奖大典很有可能以阿光作主角，他可不能太轻便，於是披上了夏用的水蓝sE外褂，又挑了一条JiNg美的米sE腰带系上，彷佛是他本人要上台领奖似的郑重，进藤光看他大热天的还穿这麽紧，那外褂真是不必要到了极点，这时七月正值盛暑，身上的衣服都恨不得能少一件是一件，佐为还加穿什麽外褂……进藤光要他脱了，他却说：「今天有大典，就该穿这样，阿光不也穿得很礼重？」

    「我没办法啊！我是……」

    「好了别拖延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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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光看他坚持，无奈也无法，只好跟他一起从饭店出发。

    活动开始之後，今天就不必各棋士致辞了，直接开战，大盘旁却没有任何棋士讲解，主持人笑道：「今天没有职业棋士来说棋……我可不会说，大家不必看我。」

    场内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主持人又笑道：「还是赶快请今天的神秘嘉宾来帮我们讲解吧！今天的决赛王牌下棋都下得很快啊！已经到第八手了！塔矢名人，有请！」

    塔矢亮从讲台暗处走出，全场爆出了惊喜的欢叫声，有不少nV棋迷更是激动得要昏倒，这位塔矢名人昨天明明在别的地方还有棋赛啊！谁能想到他今天竟然会来这里讲解。佐为和进藤光昨天已经知道，就没那麽惊讶，社清春今天在後台看见塔矢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主持人将麦克风交给塔矢亮，塔矢亮微笑点头接过，看了一眼盘势，马上排出了十来手棋，沉Y了一会儿才道：「……两位都是我北斗盃的战友，今天不管是谁输了，我下结论的时候，恐怕会有点难过。」

    众人哈哈一笑，主持人又问：「那塔矢名人今天要帮谁加油呢？」

    「两个都帮吧。」

    佐为笑着心想：那就是没要帮了。

    主持人笑道：「那就是两个都不帮了。」

    众人再笑，这两个快棋能手已经又下了几棋，塔矢亮照排了，执着教鞭为每一棋作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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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这一手看起来有点弱，但是往中腹发展还是有机会，嗯，要小心别被社给吃了。」

    「这一手看起来很有意思啊！进藤老师是不会故意作出弱点的，是不是有什麽别的意图？」

    塔矢亮「嗯」了一声，又说：「社这里的处理很好，也很快，是要压制进藤的发展……但是……哦，进藤下这里，这一手谁都想得到吧……是不是被社的快棋影响了？」

    进藤光再也忍耐不住，拿起腿边的麦克风喝道：「塔矢亮！你讲解公平一点！」

    塔矢亮淡淡地说：「讲棋没你的事，你还是专心下棋吧。……下一手想下十之八是不是？」

    「你……你就最好不要被我逮到机会讲你的棋，哼！」

    「我的棋谁来讲都一样。」

    「唉呀，塔矢老师跟进藤老师又吵起来了……社老师，您要不要也说几句？」

    「吵Si了！你们这两个关东人好好工作行不行？！」

    这一个本因坊和一个名人，居然不顾场合和身份斗起口来，社还被掺和进去，他在棋盘上的处境有点危险，看进藤光能把他b到这样，还能一边跟塔矢亮吵嘴，更是烦躁，忍不住口出粗言，恨不得所有人都被缝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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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光在对弈中，口齿当然无法像平常那麽灵便，塔矢亮每说一句，他只能回些无意义的话，每居下风，最後索X不言，全力行棋，心想：我只要能下出厉害的棋步，才不怕你怎麽讲解，哼，接招吧！名人老人家！

    他一发狠下棋，在棋盘上便能将对手b得喘不过气，顺便要听听塔矢亮对自己的「好棋」还能说出什麽酸言，塔矢亮当然知道他的用意，绝不肯顺遂他的心意，再好的棋落在塔矢亮的口中，也只是被评作「不错」或「尚可」，进藤光越听越恼，越恼竟越厉害，就像当年他来因岛找佐为时、跟周平下棋的那GU气势一样。

    现场的观众看得其乐融融，好笑又好玩，一下拍手一下大笑，虽然只是观棋，但场内热闹滚滚，从无冷场，甚至可说是有点儿不大庄重，而坐在隔壁会议室的塔矢夫妻在电视中看到这场景，只默默地互看了一眼，难以相信教养甚严儿子居然会这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佐为看得新鲜有味，心想：我没想到对弈居然还可以这麽好笑……阿光真是的，全心下棋就是了，管塔矢亮在旁说些什麽？

    这局棋最终由进藤光获胜，如他首日致词中所说的一样，这次优胜是属於日本棋院的棋士。他和社握了握手，由主持人和数名工作人员颁发奖盃和奖金，这时和谷和小g0ng及冴木赶到现场，这两个森下门徒还带同森下茂子前来，说好看完颁奖之後，三人要去广岛大玩一番。

    虽然冴木和和谷都是三十岁的人了，但带了恩师的千金在身边，就好像回到少年时代，跟她待在一起，所想到的事也都是吃喝玩乐，简直如兄长带上了幼妹，为大不尊，只求她欢喜就好。

    进藤光抓着大大的日币一百万的支票在左手，右手高举奖盃，对着镜头咧嘴而笑，镁光灯闪烁不停，众人鼓掌，佐为也乐得不停拍手，满脸欢sE。

    和谷等人站在礼堂最後端，指着讲台道：「进藤赢了！唉，这个b赛是秀策杯，谁能赢过秀策魔人啊？」

    森下茂子抬脸看他，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