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爱意（上） (第4/5页)

有如河水与河水，至死不休。

    我回复道：你们AO，多多少少和我们这些正常人类不一样。

    她先是发了个大笑的表情，然后又发了条信息：你是想说，AO违背了基因的本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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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颇为调皮地回复道：“固然，人类基因总体偏于自保；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表明，Alpha和Omega的部分基因不是倾向自毁呢？”

    课堂之上，手机微微发着热，我握着它，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同生共死，以及它被AO的高认同程度，这些无一不违背了基因的存续本能……有时候我真怀疑Alpha和Omega是不是基因出现了什么异变，往着另一物种迈去，一意孤行、绝不回头。

    我曾将这个问题抛给老师，她沉默很久，才说：“从情感的角度，他们的相爱过程和我们没有区别；而从生理学的角度，我们都是人类。”像是想要掩盖自己的观点，老师零零碎碎地说起ABO制度的建立。

    我对此总结：老师也不认为，AO之间的这些特质符合人类的天性，比如同生共死现象。

    请试想，一个具有明显目的性的生存机器，在某一天，因为天气等微不足道的原因，轻率而自由地选择结束它的使命。

    这个比喻正是对百年前对于ABO的总结，彼时的人类将这视作“病症”，直到后来，在新生儿身上同样发现了这种“病症”。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据，最终才确定“发现”ABO。

    但发现并不意味着终止，正如“物理学的大厦已经落成，上面只有两朵乌云”。这种自由没有得到科学的解释，因此成为学术界的研究大课题之一。

    而在这段对ABO的研究期间，Alpha和Omega仍在遵循注定的道路行走，它们仍在注定相爱，也注定因这份“爱”而死去。

    【哦，当时之所以回忆这码事，还是因为清道夫找上了我——进入轮回乐园之后，鲜有仍然就读大学的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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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Alpha清道夫成员问道：“为什么还想继续上大学？”

    “为什么还想继续上大学？”我重复清道夫的提问，“轮回乐园里AO成灾，我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Beta研究研究怎么从根本上制服他们，难道有问题吗？”】

    将AO从病症方向否决的转折点，是第一批AO孩子踏足轮回乐园——这点是我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挖掘出来的。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奇迹与灾厄等价”。

    比正常人也就是Beta多一个“致命生理期”的Alpha和Omega，在轮回乐园中不断被确定它们存在更高的下限。而清道夫组织的成立是推进这个过程的关键一笔——毕竟大部分的组织成员都是Alpha或者Omega。

    基于以上，这才有了我当上契约者之后，更加刻苦学习这一结果。并且，轮回乐园对于Alpha和Omega的“偏爱”，也是白夜和灰绅士成为孤例的关键原因。

    讲台之上，老师仍在叙说着她对课题的理解。

    “综合各位同学的答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观点——同生共死现象建立在Alpha和Omega的相爱基础上，那么，Alpha和Omega的相爱逻辑是什么？匹配度又以什么进行更深维度的量化？”

    当时的我在想：白夜和灰绅士，也会——同生共死吗？这条逻辑链能够成立吗？

    “……经过统计总结，Alpha和Omega因相同而相识，因相异而相爱，这与我们一致，这只是多了匹配度这一跨越时间维度的量化……”

    后来的我又想：他俩相同的地方在哪？又在哪里有所区别？这份区别，是导致殊途的根本原因吗？

    【我在看书：我们的基因可以驱使我们的行为自私，但我们也不必终身屈从。】

    当我听说白夜和灰绅士离婚的消息时，我并不相信。Alpha和Omega永远理解对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当白夜很多次来我这里，而灰绅士再无消息后，我才确定，上述那条消息——是真的。

    白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寡言，一样的冷淡，一样的在任务世界里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我没有多问他和灰绅士的事情，毕竟我和白夜相识不过十几个世界之前的事情，而和灰绅士认识的时间，那就更短了。

    尽管我不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但契约者论坛里却经常有这两人的信息传过来。

    听说斩首的夜——对，就是那个轮回乐园的猛人，一直在找能缓解二次标记副作用的药剂。

    听说灰绅士——就那个轮回乐园的违规者，也在找能缓解二次标记副作用的药剂。

    听说白夜和灰绅士，结婚了。

    听说斩首的夜——另有绰号斩妹的夜的那位，他和灰绅士是完全标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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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听说……

    听说……灰绅士是个Omega。

    我点进最后一条帖子，跟帖的人言辞凿凿地列举出一二三四五点关于灰绅士不可能是Omega的“证据”，楼主被说得急了，回复一楼白夜和灰绅士都是完全标记的关系。

    【回复】：虽然说，白夜是货真价实的Alpha，灰绅士的真实意志很高，符合Omega的特点，且在乐园有名号的大多都是少数人种，但Beta也是有的……我见过灰绅士，那个世界的全程，就没见过所谓的“易感期”。楼主不要乱拉关系啊。

    【回复】：如果白夜和灰绅士是伴侣关系的话，那么现在他俩已经共赴黄泉了——我就没见过哪对Alpha和Omega能忍受长期缺乏对方的信息素。这不是能够依靠意志力忍下去的了。

    ……

    我关闭帖子，心想着信息的失真……也不知道这份失真是否人为。总归当事人不见得就有意愿隐瞒就是了。

    再后来，就是白夜亲口说：灰绅士已经死了。

    【当时，结束和清道夫的交流后，我接到朋友发来的消息：烧烤，来吗？

    我很快地发了同意的意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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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虽然如今的我对白夜和灰绅士这一对的结果颇觉戏剧，但在以前……好吧，以前我和他俩相处的机会也不多。在现实世界少有的两次见面，都是建立在我被追杀，然后白夜来救场的前提上。】

    我和白夜的第一次现实世界见面就不用多提了，讲讲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吧。与第一次见面时不同，这次白夜的Omega已然死亡。

    就在这种前提下，就在炎辰等人邀请白夜聚餐时，好巧不巧，那时的我又被追杀。在进行一波熟练的摇人后，白夜帮忙解决了追兵。后来不知怎么发展的，我被邀请参加聚餐，再次担任厨娘一职。朋友恰巧在附近闲逛，撞见我她就兴冲冲地过来了。然后，聚餐名额喜加一。

    这次聚餐的主题是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