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 (第10/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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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原佐为……藤原佐为……＂

    我是……藤原佐为。

    我为了围棋而生，为了传承而存，还有……

    「佐为……！」

    「阿光……」

    佐为回过了头来，在花雨中看见了那个等了自己快一辈子的俊逸青年，明明即将三十岁，但他的表情，就像是他们初遇时那样，纯真而震惊。

    那是……阿光十二岁那一年……

    对啊，我就是因为这个人、为了他的呼唤，才又重新回到这里的呀！

    佐为笑着朝进藤光伸去了手，进藤光起步奔来，转瞬便投入他的怀中，眼里都是泪水，脸上又是温柔，又是高兴，佐为凝望着他，眼中渐热，心想：十四年前，我绝想不到，他会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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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呀，怎麽哭了呢？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sai已经回来了呢……！

    「阿光……别哭，我给你说个好消息。」佐为拿袖子擦去进藤光脸庞上的泪水，顽皮地笑着说：「从明天开始，我可以一次开两台电脑，同时用fujiwara跟sai的名字跟人对弈啦！」

    为了哄恋人不再哭泣，又因为棋力完全恢复到跟十五年前的sai一样，佐为破天荒地开起玩笑来，进藤光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他还越说越有兴味；两人搂着彼此，不住口地斗嘴，旁观的和谷满头黑线，出言打断：「我说你们……」

    和谷对森下茂子有情意，并不是情窦未凿的傻小子，老是看这两人像两颗同气的棋子似的黏来黏去，就算进藤光否认，他也绝不肯相信这两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b起同X相Ai的矛盾，他们的无畏倒让和谷感到佩服，再加上……他亲看过佐为和进藤光下的双人棋，还听过佐为讲棋的风格，这个藤原佐为，在他的心里，百分之百是那个网路的不败战神——sai，根本不必进藤光给任何交代了，他对sai的思慕也让他对佐为心怀敬意，又怎会鄙夷他跟进藤光之间的感情？

    「……欢迎回来……！sai！」

    佐为微微一笑，致礼道：「谢谢你，和谷。我想……我是真的回来了。」

    暮春五月，日本棋院外的樱树总算齐开，像是一座粉彩华盖笼罩着棋院、包围着众人。

    进藤光搂住了佐为，为他拨去了发上和衣上的花瓣，动作虽然温稳，但脸上的笑靥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而灿烂。

    佐为，这一次，总算换成我来守护你了。

    佐为在五月五日这一天恢复了sai的棋力，连这千年来的棋谱也都尽收x中，对他和进藤光而言，这一天不但毫不悲怀，反而是值得喜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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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g销从前的遗憾，进藤光唠叨着非要给他过这「生日」，佐为是平安时代的人，对过生辰实在没有太大兴趣，但看恋人如此热心，只好答应，却是道：「既然是我生辰，那你今天什麽都得依我的。」

    进藤光一瞪眼：「那有什麽问题？」就算不是佐为的生日，他也什麽都听佐为的啊。

    「那好，我们现在回房，有一盘棋，我今天非了结了不可。」

    进藤光被佐为领着上楼，不禁莫名其妙，心想：佐为是想下棋吗？……什麽棋啊？他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

    两人回到了房间，面对着那张桂木棋盘，佐为忽然回过身搂住了进藤光的右腰，低声问道：「……你的腰，现在跪坐……」

    「啊，不要紧。」

    佐为点了点头，仍是不敢轻忽，移过了棋盘的方位，将进藤光按在靠床的那一侧坐下，吩咐道：「你背靠在床边，如有不适，我们立刻停止对弈。」

    进藤光微微红了脸，乖乖地往後靠在床边，「嗯」了一声。

    佐为走到了他的对面整过下摆，端坐下来，拿过了两只棋笥，开始在盘面上排起谱来；进藤光一开始不明所以地看着，看佐为排到了第十手，才变了脸sE。

    这一局只下了十五手，白十六始终未下，就此打挂了十四年；随着佐为排棋，进藤光慢慢地挺起腰来，上身笔直，不敢置信地瞪着棋盘说：「这是……这是……！十四年前，你……你……和我……」这局棋，这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知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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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今天，是整整十五年了，阿光！」敲下第十六手，佐为才将黑棋的棋笥放在进藤光的脚边，战意矍铄地g起笑容：「来吧！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进藤光颤着食指指着佐为：「你……你……你不是……已经……」已经没有任何棋谱记忆了吗？

    佐为鼓起包子脸，道：「你若赢我，我再好好跟你解释。」

    进藤光愣愣地看着盘面，着魔似的捻起黑棋，回了第十七手，彷佛他老早就想好了布局的应手似的。

    佐为此时的棋力正好是他十五年前离开阿光的那时候，这盘棋如果能在这个时间点完成，对佐为来说是火候正好；虽然阿光的棋力并不是十五年前的初段了，要完全公平地重现这局棋，是完全的不可能，但是这局棋，是两人长久以来念之而不可得的，能得此刻，已经是让人不敢相信的恩惠了，不是吗？

    进藤光越是下，眼睛就越是酸涩，眼泪终於滴答落下，他不敢让泪水沾到棋盘，才一滑下脸庞就立刻抹去，情绪虽然激动，手下的棋步却毫不马虎，全力行棋，这第二十六代的本因坊如此高强，佐为真的怠慢不得，被他激迫之下也是全力回敬。

    这局棋於进藤光而言是梦幻般的一局、是佐为附在他身上时的最後遗作，然而只有布局，未能终功；对佐为而言，这却是棋力重生後的首局，他以十五年前之终，作为真正复活之始，要以这局棋弥补进藤光心底最深的遗憾。

    这是佐为自从得到R0UT之後，两人第一次全力行棋，佐为是以千年实学应手，又受高永夏的杀棋激励，存心要试试看徒弟是否真的总能逢危自救、巧妙化杀，於是催加力道，再添上繁复的变化，每一棋的JiNg妙之处都隐含杀机，此力当真大非小可；进藤光虽然求胜心切，但他的师尊棋威大发，他这永世本因坊竟被b得只有狂追穷打的份儿。若论力道，他跟佐为是不相上下，若论棋形之曼妙，他却远不如佐为讲究，若论全局观的眼光，他仍是不如佐为，综合棋感和棋力来说，佐为可不是只胜他一筹而已，而是胜了好几筹。

    这个fujiwara……又该说是sai，踏过网路上所有棋士的屍T、蜕变而归，进藤光每看他下一步棋，就忍不住在心里喝采：太好了！佐为太强了！

    待被佐为拿下一小片地，转而又全身发出冷汗，大惊想着：不好了！这家伙现在是我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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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既喜慰又惊惧，一下暗赞大妙，一下又暗叫大糟，从没有一局棋能给他这麽复杂的心情。

    在新的贴目规则下，这局棋由白胜出一目半，进藤光整地完後，终於忍不住，掩脸哭了起来，不知到底算是难过还是喜悦：「我……我输了……呜呜……」

    佐为呼出了一口气，坐到他的身边，揽着他的腰笑道：「你真的，好厉害啊！阿光！」

    进藤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伏在佐为的怀里，哭状之惨就像他在棋谱室中见到秀策棋谱那样，佐为没看过他这样痛哭，也被他感染到心中酸苦，忍不住将他紧抱在怀中，含泪道：「阿光，我们……总算下完这一盘了，你……你不高兴麽？」

    「我……我……